殊,所以他?爸爸給他?安排了入院。他?小姑最近閒著,會照顧他?,你就好好上課就行了,不用擔心?。”
“可是……”寶意茫然地呢喃,從病床上跳下,要去?看周嘉述。
一進門,就看到他?對著靜姨比劃:疼,有點喘不過氣,把床稍微搖上去?一點。
寶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根本不敢問,他?的聲音又怎麼了,怎麼又不會說話了。
整個世界依舊像是隔著一層水膜,可對深陷自責和夢中的寶意來說,是那麼輕易且真?實。
周嘉述看到她,擰著眉比手語:你嚇死?我了。這會兒怎麼樣了?頭還?暈嗎?
醫生說她是緊張過度。
寶意搖頭,悲痛欲絕地看著他?,但什麼也不敢說,病房裡太平靜了,平靜得彷彿他?會說話只是她昏迷前臆想出來的美夢。
靜姨走過來抱了抱她:“傻孩子,嚇成這樣,沒事的,輕微骨折,其實回家?靜養就行,但他?身體弱,肺部有點被壓迫,喘不上來氣,你周叔說還?是住院他?比較放心?。”
寶意沒吭聲,去?看周叔。
周叔笑了笑:“真?沒事,放心?寶意,別?擔心?,你去?上課就行,沒課的時候再來陪陪他?。”
寶意最後又去?看周嘉述,祈禱她能開口說句話,好證實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可到最後他?都沒能開口說一個字,周叔和靜姨,還?有申卉女士,每個人都隻字不提。
好不容易捱到她和周嘉述單獨在一起,她和他?對視著,卻?什麼也不敢問,到最後是周嘉述笑著比手語:怎麼了?
他?的笑太刺眼了,手語也讓人難過。
寶意大概猜到,他?又回到之前了,甚至可能是連一兩個字都無法再說出口的之前。
直到晚上寶意回家?之前,她都祈禱誰來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很快就會恢復的。
可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努力?笑著,說骨折沒多大事,調侃這場大雪讓骨科人滿為患……
以至於寶意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去?上課,坐在教室裡發呆的時候,恍惚覺得,是不是他?會說話本身就是一場幻覺呢?
夢中總是沒什麼邏輯,再清晰的場景都
透著詭異,可深陷夢中的人,只會被那情緒侵吞,根本意識不到。
寶意只是反覆在想,是不是她把他?撞倒讓他?功虧一簣的現實太慘烈,沒人敢告訴她?
她的大腦變得混沌起來,覺得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終於在他?出院的時候鼓起勇氣問,她說:“你不是會說話了嗎?”
周嘉述笑了笑,揉了下她腦袋:會好的。
寶意偏過頭,強忍著淚水,再也不敢問下去?。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
時間就那麼冗長又短暫地一閃而過,寶意偶爾想起來,已?經?覺得那場大雪模糊不清了。
以至於後來經?常想,宜寧怎麼可能下那麼大的雪呢?
應該都是假的吧!
但不論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
夢境只有一瞬,可對夢中人,卻?彷彿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不會說話的周嘉述,在大學的生活尤為艱難,因為大學有很多的課外活動,也有很多的實踐分要拿,寶意參加了兩個社團,在學生會也擔任了職位,周嘉述什麼也沒有參加,他?沉默寡言到了寶意害怕的地步,但她也不敢去?勸說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並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就是對的,畢竟不能說話的是他?。
寶意其實隱隱覺察到了他?的頹廢和孤僻,但他?又表現得那麼正常,以至於寶意總勸說自己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