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似乎有什麼東西,將營地裡的人拖進河裡了!」
「可惜剛才的雨太大了……」張宇一邊拍照一邊嘆氣,地上全是雜草亂石,大雨更會刷掉更多的線索,作為刑警,雖也能看出些東西,可到底不是專業痕檢,無法得到更多的資訊。
嚴冬追尋那些殘存的痕跡,卻只進入樹林片刻就轉了回來,無奈地衝著二人搖頭:「的確有不少人朝北面跑了,但進了樹林就看不到腳印了。」
三人一籌莫展,開始考慮找些能用的東西回去時,突然,一道細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救、救命……」
聲音極其輕微,斷斷續續,張宇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驚愕地看向其餘兩人後,猛地循著聲音尋找起來。
最後,他們在距離何談十幾米的地方,看到一個被倒吊著,血淋淋的短髮男人。
那人大概受過酷刑,身上幾乎看不到好的地方,鞭痕與淤青遍佈渾身,見到他們靠近且砍斷繩子,他努力正大腫成球一樣的眼睛,視線在張宇和寧馳身上游移半晌,驀地咧開乾巴巴的嘴唇笑起來,竟說了句令張宇極其驚悚的話:「老張,原來是你啊……」
張宇原本對這來歷不明的人滿心戒備,聞言端槍的手不禁抖了抖,差點扣下扳機,緩了緩,才靠近仔細觀察那人,可無論他怎麼回憶,都不記得自己認識對方。
可能看出他的迷惑,那人伸手摸了下臉,幾人這才發現,原來那人右手的手指竟全被砍斷了,露出白慘慘的骨頭碎渣,那人卻渾不在意,依舊咧著嘴:「我是夏都總局龔白鶴!」
一旁的寧馳忍不住眉頭一挑,他當然清楚龔白鶴是誰,更接觸過。這可是自己老闆無論怎麼詛咒依舊能活蹦亂跳的狠人。
問題是,且不說這人應該早死了,這長相與印象中也對不上。
張宇明顯知道點什麼,嘴巴顫抖片刻,沉默地收起配槍,上前用力,在嚴冬的輔助下將這個自稱龔白鶴的人背了起來。
哪知他剛起身,對方那完整的左手卻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急促地說道:「快離開這裡,有怪物……」說罷,這人就腦袋一歪,沒了聲息。
幾人嚇了一跳,寧馳忙伸手去試這人鼻息,幾個呼吸後才長出口氣:「沒死,他昏過去了。」
他們本想第一時間給龔白鶴用藥,可想到對方昏迷前那句話,不敢耽擱,回到河灘後簡單收斂了一些藥品補給,以及可能會用到的槍械與子彈,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沿著來時留下的記號,朝著自己的營地而去。
因為視線良好,返回的路要比來時順利很多,但此時清醒的三人,無不心事重重。
嚴冬在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情況擔心,寧馳不時會轉頭看向張宇揹著的龔白鶴,目光深沉。
張宇腦子則成了亂麻,之前因為有事,沒精力想太多,可龔白鶴的出現,讓他越發對梅謙的處境擔憂起來。
一直以來,張宇對梅謙的來歷始終存在種種猜測,隨著接觸時間越來越長,這些猜測自然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
也因此,對方說這次進山是為了抓鐵面佛,他才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從種種跡象表明,梅謙就是鐵面佛。
只是出於某種原因,他沒有挑破,甚至,夏都地下那次還違背職業道德的替他做了隱瞞。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真正讓張宇受不了的是,親眼目睹對方揮刀殺人。
他明白,無論出於何種理由,在他們這群警察面前殺了人,就意味著梅謙的後路被自己截斷了。
正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前方的嚴冬喊了句:「屍體怎麼不見了?」
張宇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
走出了這片樹林,其餘兩人正不可置信地盯著一片灌木叢。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