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陰鬱:“他說了,你說他說的屁話。”
那幾天,麻嬸沒少在家裡罵簡鋒一家。
麻嬸噎了一下,然後不服氣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我能知道啥好壞?他既然知道,為啥不勸我?”
“他要是說了,我也不至於叫人打。”
那些人,說是鄰居工友,其實一個個都是些王八蛋,麻嬸摸著臉上的傷,氣咻咻的罵那些人。
“我又沒說讓他們跟我一塊,他們自己不抓住機會,倒是賴我?”
麻嬸罵天罵地,最後罵到簡鋒頭上。
“還是賴他。”
麻嬸要去找簡鋒的麻煩,結果一去找,才發現人去樓空。
簡鋒一家早就搬走了。
就連王夢梅的小飯館也是關著門,寫著家裡有事。
麻嬸氣的跳腳,卻也沒辦法。
這一棟樓裡,但凡賣了房子的,這幾天全都搬走了。
麻嬸的兒子兒媳一個個看仇人一樣看她,原本的矛盾沒有解決,新的矛盾又產生。整日吵鬧沒個安生的時候。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很多家庭裡,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改變,但又什麼事情都改變了。
如果所有人都沒沾上這個好處,那大家自然也就無從談起那些不甘。
但是眼睜睜看著周圍的人抓住了機會,改變了命運,這就很難接受了。
孫豔在屋裡摔摔打打,罵的跟麻嬸如出一轍。
“王八蛋,他倒是光會做個表面好人,”
錯失了一個機會,孫豔更是氣不順,看誰都煩。
許亞男揹著書包準備去上學,孫豔惡聲惡氣道:“站住!”
許亞男轉過身。
孫豔看她這副樣子就來氣:“你期末考試考完了沒?成績咋樣?”
許亞男沉默了片刻:“還沒考,下週考。”
孫豔追問:“你給我下個保證,期末能考第一不能?”
許亞男說不出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拿不了第一了。
簡梨的成績一直很穩,而且就算是簡梨不是第一,第一也不會是她。
她現在的成績已經步步落後,逐漸下滑到了第七第八名。她和簡梨的距離隔了天塹。
孫豔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個廢物!你跟你爸一個樣!是個純廢物!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你說你活著還有什麼臉?我要是你,早一頭碰死了!活著就是浪費糧食,浪費空氣……”
許亞男像個雕像一樣挨完了罵,等到孫豔終於罵累了,才不耐煩的揮揮手。
“滾吧滾吧,看見你我就來氣。”
許亞男麻木的出了門,到了校門口,已經遲到了。
方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門口侷促不安的她,什麼也沒說,只讓她回座位。
等到下課,許亞男被叫到了辦公室。
方老師看著這個心事重重的女孩,斟酌著詞句告訴她不要再遲到。
“再遲到,就要叫你家長來一趟了。”
許亞男揪著自己的衣襟,默默說了一句知道了。
方老師在她轉身時候喊住她:“許亞男,越是環境困苦,越要好好讀書。”
許亞男眼中的迷茫有如實質,她不知道自己讀書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原本的目標現在不復存在,她本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