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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老大王云云才一歲多點,王帥更是不丁點大。她兩頭熬時間,留下了腰疼的月子病……
簡梨姥姥渾然不知道大兒媳婦心裡生怨,但就是知道,她也沒多在乎。
按照她的說法,誰家不心疼爭氣的孩子?
一家子四個兒女,王躍西是她最後一個孩子,還是全家唯一一個讀出來的孩子。她心裡自然是把老小家看的最重。
王云云去了沒一會兒,二舅一家就到了。
二舅媽李霞長得矮胖,臉上還有一架眼鏡,進門就滿口不住的誇:“離老遠就聞到大嫂做肉的味道了,就這個紅燒肉,成才可是老早就唸著。”
孫翠芳正在廚房忙活著,一探頭,好麼,一家子就這麼空著手來的。
不光是空著手,那王成才進了門,立刻就被老太太心肝肉一樣的攏到身邊去了。
“成才啊,你快過來,奶奶都好久沒見著你了,是不是高三特別忙啊,看你這小臉,都瘦了。等會兒奶奶給你帶點麥片,學習就算再辛苦,也要好好的吃飯啊……”
王躍西騎著腳踏車落在最後面,進門就聽見他媽這樣說。
他理所應當的給他媽打個招呼,說道:“媽,正好,那個黑芝麻糊你也給小成帶點,他現在動腦子多,黑芝麻補腦子。”
老太太一聽,心疼的不得了,滿口答應:“那好說,你姐這回帶回來的還有三株,等會兒你們都拿走。我一個老太太還喝什麼補品,得叫我大孫子喝,好明年考個大學回來。”
“黑芝麻補腦對吧?明個我上村裡問問誰家有,我給你換點,過幾天送你家去。”
王躍西點點頭,先給王夢蘭打了個招呼,然後湊到他哥身邊。
“哥,給個火。”
王躍東沒說話,從兜裡掏出一盒火柴丟給他。
王躍西頓了一下,有點不滿:“哥,給支菸。”
王躍東摸摸兜,連盒子丟給他:“就這幾根……”
他平常是不怎麼吸菸的,就算是吸菸,也就是村裡的那種土菸袋子。兜裡放的捲菸都是在工地上交際用的。
王躍西有點失望:“咋是哈德門?”
這煙便宜,一盒也才兩塊錢。
王躍東:“你不抽就給我。”
兩塊錢咋了?兩塊錢一盒煙,他買的時候心都滴血。
王躍西呵呵笑著:“抽抽抽!”
他格外自然的點了一根菸,把剩下的連盒子帶煙都塞兜裡。閉上眼,沉醉的噴出白煙。
王躍東有心說幾句,可他一向笨嘴拙舌,說不過弟弟,於是只能悶著頭在門口剝花生。
王躍西美滋滋的抽著煙,鼻子往外噴氣。
當老師的工資不高,尤其他家還是兩個老師。
平日裡李霞管著錢,一分也不叫他多花,家裡的錢可都是準備留給兒子王成才讀大學用的。
王躍西饞煙饞的沒法了,就回來找他哥,甭管是哈德門還是紅梅,只有能抽一口,他就美的不知道北。
抽完兩支菸,王躍西這才端起老師的架子。
正好家裡今天孩子齊,還沒等到飯上桌,他就開始揪著一個個說過去。
先是王云云,王云云一貫是文科好理科差,偏偏王躍西教的就是數學,因此他沒少數落王云云不用心。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看看你,學那麼多的文科知識,將來一樣沒用。”
王云云低著頭不說話,每當到了這個時候,全家人誰都沒立場說什麼。
王躍西是老師,還是全家唯一一個讀了師範的文化人,他訓孩子,就算是孫翠芳都覺得有理。
是以,孫翠芳對自己的妯娌意見很大,但對著王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