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味道。
“這是感冒糖漿?”
“都跟你說是蛋酒了!”她嬌嗔的望了他一眼,“取二分之一的蛋量,混合二至三小匙蜂蜜後,放在小火上輕輕攪拌,最後倒入一百三十西西左右的米酒,完全混合後再失掉小火即可。
但這裡是巴黎,沒有米酒,我看到料理室中有瓶白蘭地,所以想到用白蘭地來替代。“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溫柔、笑容太過甜美,也或許是蛋酒的氣味太過香醇,嚴殊影將頭一仰,一口氣就喝光了馬克杯中的蛋酒。
“好喝嗎?”
“還不錯,沒有我想像中的難喝。”
“嗯,現在你該到床上去休息了。”
她那哄孩子般的語調教他皺起眉頭。“不要想趕我上床睡覺,我不是小孩子。”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人只要一生起病來都會像小孩子。”她睜著那對美眸,繼續說道:“算了,如果你真的還不想睡覺,我也不會勉強你,倒是我已經很累了,我想先睡了。”
“你今天晚上真的要跟我睡在這間房間裡?”
“對,我想要留下來照料你,我怕你夜裡若發起燒會沒人照顧你。”她開始環視起四周,套房正中央是一張天鵝絨大床,靠近陽臺的地方擺著一張貴妃椅。
“今晚我就睡在那張貴妃椅上好了。”語畢,她從櫥櫃裡拿出一床薄被。
“晚安。”她赤著腳走到貴妃椅旁,鋪好被子。
嚴殊影走到她身邊,俯身凝視著她清麗的臉龐,眼神觸及她身上那床薄被時,倏然柔和起來。
“那床被子太薄了,你半夜會冷的。”
“沒有關係,我已經很適應巴黎的天氣了。”語畢,她在貴妃椅上躺了下一來,閉上雙眼。
深夜,外頭的冷風透過陽臺落地窗的縫隙,吹人偌大的套房裡,雖然室內開著些微暖氣,仍無法遏止那刺人心脾的寒冷。
嚴殊影轉了個身,瞪視著燈旁的小鬧鐘,這是他頭一次覺得鬧鐘的滴答聲響很吵。
怎麼?這就是他今夜轉輾無法成眠的原因嗎?
不!當然不是!令他無法人睡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和他同室而眠的可人兒。
就在這個時候,貴妃椅上的可人兒嚶嚀了一聲,轉過身子面對他,纖纖嬌軀整個瑟縮在薄被之下,隱隱約約可看出她在發抖。
嚴殊影莞爾一笑,猶記得幾個小時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她很適應巴黎的天氣,絕對不會被冷到。
但,一個從小就在副熱帶氣候國家長大的女孩,才到巴黎四年,怎麼可能說適應就能適應?可見她愛逞強、愛倔強的個性,一丁點兒都沒改變。
嘆了口氣,他掀開棉被走下床,站在貴妃椅旁靜靜凝睇著她。
她的睡容美麗得教人憐愛,粉嫩的臉頰白裡透紅,像顆教人垂涎三尺的水蜜桃,誘惑得他的雙唇蠢蠢欲動,不知該俯吻她好,還是該輕輕吮啃?
嚴殊影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彎身抱起了她,這才發覺她實在比一根羽毛重不了多少。
他將暗香輕輕放到床上,覆上被子,自己也在她的身側躺了下來。
她的長髮似流泉,在黑友裡閃爍著瑩亮的光芒,精緻的五官,身下那件綴滿碎花的緊身上衣,襯托出她那窈窕玲瓏的身段,在在暗示著她已是個成熟的小女人。
這時,他的下腹倏然緊繃起來,屬於男性最深切的渴望在他體內奔竄。
該死他太低估暗香的魅力,也太高估自己的剋制力,因為他的腦海裡居然開始浮起一幕幕將她壓在身下的畫面……
他想要她!
其實,打從見到她淺笑盈盈的站在她的公寓門口時,他就想要她,但他卻不得不拼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