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沉默了一陣子，不過只是片刻，便聽到霍北辰言辭篤定的聲音：“心悅已經是過去了，我現在想珍惜的，是甜甜。”

“你能確定，你就不會傷害成甜甜？”慕凌軒不甘心地繼續問。

“是的，這點我可以肯定，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她的。”霍北辰毫無猶豫地回答。

慕凌軒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好吧，我放手。”

掛了電話，他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剛才還滿腹怨怒地想找成甜甜繼續吵架，與她分個你勝我負。而現在，卻只感到滿心的倦怠，好像，幹什麼都沒有意思……

無意間一抬頭，卻見到成甜甜就站在樓梯口的轉角處，安安靜靜，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她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可能剛剛衝過澡，手裡拿著他們今天的幾件換洗衣服。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聽到了些什麼？那烏黑清亮的眼眸，此時充滿了憤慨，失望，以及各種各樣說不清楚的情緒……

想到她很有可能聽到了他和霍北辰說過的大部分話語，慕凌軒的心裡一亂，竟然掠過了一絲近乎慌亂的感覺。

他輕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不安，故作淡然地問：“你怎麼還沒睡？”

“呵呵，不是你說我今天連衣服都沒有洗嗎？我是專門下來完成工作的。”成甜甜淡淡一笑，聲色漠然：“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談話的，只是下來時剛巧聽到了你說我的名字，就順便站了一站。”

慕凌軒蹙了蹙眉頭，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嗓音無端有些乾澀：“丫頭，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慕總，不必多解釋，我心裡都清楚的。一切都是我異想天開，白日做夢。”成甜甜自嘲地勾勾唇角，言語冷漠尖銳：“不過，也確實是因為我做了那些荒唐不堪的夢，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要不然，我們到現在還是素不相識的陌路人。”

慕凌軒低頭俯視著她那倔強而又受傷的小臉，內心裡波瀾翻湧，想要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感到了深深的懷疑和不滿。

兩人相對無言地站了一會兒，成甜甜回過神來，漠無表情地說了句：“我去洗衣服了。”隨即，越過他便要走開。

“丫頭！”慕凌軒想也不想拉住了她。

“幹什麼？”成甜甜低頭瞟了瞟他緊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冷冷地說：“慕總，我只是個壓根不解風情的黃毛丫頭，又一點都不對你的胃口，以後請不要隨便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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