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覺得長樂是個有邊界感的委託人,偏偏今天就想和他去調查危險的嫌疑人。
他無奈輕嘆,走到長樂的桌旁,將選單遞給她,然後一臉嚴肅地勸她打消心裡的念頭:“你不能去,很危險。”
“待車裡也不行嗎?”長樂下巴抵著豎起的選單本,可憐兮兮地盯著安室,“我不想一個人閉門不出,需要點新鮮空氣。”
“那你不能擅自行動,全都聽我的。”說到底,面前的女人只是安室接近毛利的棋子,若她執意要做危險的事情,也與他無關。
長樂猜不透安室心中的想法,只是笑著答應:“好!”
咖啡廳門口的鈴鐺再次響起,安室立馬往側邊站著,擋住進來人的視線,防止長樂被認出來。
但人總是矛盾的。
安室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對長樂的保護,超越了偵探的職責。
長樂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她將帽子戴起來,直接把沒翻開的選單本還給安室:“冰拿鐵,全麥麵包三明治。”
待安室轉過身準備去招待新來的客人時,長樂在他身後輕輕補一句:“謝謝啦!安室偵探。”
待安室兼職結束,兩人便動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安室在駕駛座上坐穩,發動汽車。然後側過身子,準備再次提醒長樂不要隨意行動,畢竟現在去見的人,可能是殺人兇手。
他的嘴巴剛張開,一個字都還未說出口,長樂便眼疾手快地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我懂,一切聽安室偵探安排。”
長樂棕色的瞳孔總是水光瀲灩的,就像月色照耀下的大海,尤其此刻浸著笑意,太有蠱惑性。安室不再說話,點頭開車。
又來到澀谷。
安室將車開進一條沒什麼車的輔道,違章停在馬路一側,沒有拔掉車鑰匙:“中村太郎開的修車店就在前面那條街,我不帶你開過去了,你就在這邊等我吧,有交警就自己開車繞一圈。”
中村太郎,就是肇事司機的名字。
這名字是全日本重名率排行榜中的前列,能找到具體位置也不容易。
長樂往街邊望去,什麼都看不到,感覺距離有些遠,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好的。但我們也不至於隔著一條街吧,我……”
這次,輪到安室伸出食指抵在她唇上:“是誰說一切都聽安室偵探安排?”
“……”長樂瞥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這條街肉眼可見的靜謐,別說交警了,連一個行人都沒拐進來的。
長樂百無聊賴地坐在駕駛位,單手撐在方向盤上,盯著路口處望眼欲穿:“怎麼這麼久。”
終於,安室在遠處緩緩出現,在樹葉縫隙中溜出去陽光,星星點點地撒在安室身上,金色的發隨風飄。白色圓領長袖,黑色褲子,還有普通的板鞋,就算說是高中生也有人信,之前居然敢騙她說是大叔的年紀!
長樂手指隨意點著方向盤,看著方向盤正中間的車標笑了。
——這麼騷包的車,也不像是大叔愛開的。
胡思亂想間,安室已經走到駕駛座旁,發現她對著方向盤走神,問了一句:“你想開車嗎?”
長樂看看安室,又看看面前的方向盤。的確有點想試試,她雙手握住方向盤,確認道:“可以嗎?”
“可以。”安室踏進副駕駛,給自己扣好安全帶,“讓我見識一下源小姐的車技吧。”
很奇怪,都是習慣保持邊界感的人,卻又能在相處中彼此包容。
安室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長樂,許是習慣開自動擋的車,她啟動、掛擋很是小心,生怕開動即熄火,緊張肉眼可見。
安室沒有說話,不過嘴角彎起的笑意,似是表明了他的心情。長樂就像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