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碗筷往後廚去洗碗。
她想,今晚要提前回東京了……
收留
長樂一人留在後廚洗碗, 前廳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距離福野一家上次回來,過了有兩個月的時間。
富野冬美一直在分享自己的故事,期末考的成績, 參加的興趣班, 比賽拿的獎狀……
串串店的隔音很差,每一句話都傳入長樂的耳朵, 真的很吵。
她不感興趣, 也不想聽到。
長樂將擦乾淨的碗筷放入櫥櫃,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面帶笑容走出後廚,向爺爺奶奶說道:“我上去收拾一下房間, 晚點就回東京了。”
樓上只有3個房間,每次富野一家回來,就沒有長樂住的地方。
不過, 爺爺奶奶這幾年一直試圖緩和她與富野一家的關係,尤其是富野裕子。在老一輩眼裡,再怎麼樣都是血濃於水的母女, 不該變成如今這樣。
奶奶抱起富野冬美, 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懇求般哄她:“小冬美今天和爺爺奶奶睡一個屋好不好?讓姐姐住在小冬美的房間。”
聽見這話,富野冬美立馬就生氣了,小臉繃緊,憤憤地掙脫奶奶的懷抱。然後踩著極重的步伐, 噔噔噔噔上樓, 末了, 還用很是嫌棄的語氣大吼:“她不是我姐姐!”
緊接著,樓上就傳來砰一聲, 門被她用力地關上了。
“這孩子……”奶奶無奈嘆氣,但又無能為力。她瞭解長樂的性格,如果富野一家能退一步,長樂一定願意為了她,維持這份親情。
“沒事,本來公司就安排工作了,正好能早點回去準備。”長樂早已猜到這個結局,繼續笑著打圓場。
說完,長樂向富野裕子、富野萬丈點點頭,以示敬意,就上樓收拾自己的房間。
二樓只有長樂的房間門緊閉,想來鬧脾氣的富野冬美把自己關在了這裡。她站在房間禮貌地敲了敲門:“我需要進來收拾東西。”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長樂站在門外等了2分鐘,不見富野冬美搭理她,便自己開啟門走進去。
富野冬美坐在角落的懶人沙發上,朝長樂翻一個白眼,默默盯著她將自己的被窩整齊疊放,放進衣櫥,再把乾淨的衣物收好,裝進她的抽屜裡。
最後,長樂才去收拾她的半成品的油畫。
此時,一直沉默的富野冬美說話了。
“聽說你差點被炸死?”
長樂整理顏料的手頓住,抬起頭觀察這個年僅9歲的妹妹。她的表情、她的語氣,都不是關心的模樣,而是格外明顯的幸災樂禍,甚至……帶了一絲可惜。
“你怎麼會知道?”長樂低頭繼續做手裡的事情,淡然問她。小學生不會關注社會新聞,不出意外就是從她的父母口中得知。
“媽媽說的。”富野冬美嬌小的身軀依舊縮在懶人沙發裡,“中國的新聞也播報了,當時我在上舞蹈課,媽媽看到新聞居然有點緊張,因為媽媽的手機不能上外網,都沒讓我把課時上完,就帶我回家用電腦看日本的媒體直播。”
富野冬美回憶當時的場景,第一次見到媽媽會因為這個她厭惡的姐姐有情緒波動。
“喂,聽我這麼說,你是不是很開心啊?”她挑釁地衝長樂揚起下巴,面帶嘲諷。這副模樣,和她那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長樂面無表情將顏料和畫筆裝進包裡,瞥她一眼:“我為什麼開心?”
“你終於得到了我媽媽的關心呀!!”富野冬美似乎沒料到面前的人絲毫不在意,驚訝反問,“奶奶叫我對你和善一些,說希望你和媽媽重歸於好。現在你都得到我媽媽的關心了,你還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