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發出的得意嗥叫。
陸淮刻意把 “家裡的產業” 幾個字咬得很重,眼中閃爍著貪婪與陰狠,似乎已經看到了不渝妥協後,那些財富盡歸他手的美妙場景。
“我們走!”
陸淮冷笑一聲後,猛地轉身,邁著大步向前走去。
那兩個打手見狀,趕忙跟在陸淮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
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未散盡的兇狠勁兒,時不時回頭惡狠狠地瞪一眼不渝,像是在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為首的那個打手一邊走,一邊活動著粗壯的脖子,發出 “咔咔” 的聲響,彷彿在為沒能繼續教訓不渝而感到憋悶。
另一個打手則用手摩挲著腰間的皮帶,那是他平日裡用來威懾他人的 “武器”。
此刻雖然收了起來,但那副躍躍欲試的神情仍在。
好似只要陸淮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撲向不渝。
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可那股令人壓抑的氣息卻還在走廊裡瀰漫著,久久不散。
周圍的學生們都心有餘悸,不敢輕易靠近不渝所在的地方。
不渝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仿若一尊被歲月塵封的雕塑,周遭的喧囂似與他全然隔絕。
他的面龐如死寂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眼神仿若幽深得望不見底的寒潭,平靜之下暗流湧動,隱藏著無盡的心事。
他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像是在堅守著內心最後一道防線,不允許任何情緒輕易洩露。
偶爾,下顎會微微抖動一下,那是他內心驚濤駭浪的唯一微瀾,轉瞬即逝。
不渝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走廊外的天空,可那焦點卻似散落在虛空之中,對周圍同學投來的或關切、或好奇的目光視而不見。
明明耳朵捕捉到了同學們壓低聲音的議論,身體卻好似被定住一般,紋絲不動。
唯有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緩緩收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洩露了他緊繃的神經。
在這一片嘈雜聲裡,不渝獨自沉浸在深沉的沉默之中,用無聲抵禦著剛剛經歷的驚惶。
彷彿唯有沉默,才能給予他片刻安寧,讓他在這混亂的世界裡,尋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
然而,不渝不知道的是,浪漫此刻就在教室前門附近,倚靠在教室裡頭的牆壁上。
浪漫低垂著頭,柔順的髮絲從臉頰兩側滑落,遮住了她大半面容,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她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走廊外的動靜這麼大,浪漫早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雙手在身前下意識地緊緊交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暴露了她內心的擔憂。
浪漫緊咬著下唇,牙齒在唇上壓出淺淺的印子,彷彿這樣便能剋制住內心的洶湧情緒。
她渴望見到不渝,卻又顧慮自己貿然現身會讓事態愈發複雜,無奈只能定在原地。
聽著外面的動靜慢慢平息,可浪漫的思緒早已紛亂如麻,腦海中不停閃現出不渝可能呈現的種種表情和反應,心也隨之揪得愈發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