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天沒有說話,只是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沿著崎嶇的山路向下走去。山路蜿蜒曲折,兩旁是茂密的樹林,遮天蔽日,只有點點星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點。夜風呼嘯,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像無數竊竊私語的聲音,更添幾分陰森恐怖。
張三快步跟上朱懷天,兩人沿著崎嶇的山路向下走去。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朱懷天在一棵需要兩人合抱才能環住的古松下停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羊皮地圖仔細檢視。地圖上繪製著錯綜複雜的線條和符號,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眯起眼睛,藉著微弱的光線,仔細辨認著地圖上的標記,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不時地用手指敲擊桌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確認方向後,他將地圖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放回懷裡,繼續帶路前行。
張三注意到朱懷天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腳步也開始有些不穩。他伸手想要攙扶,卻被朱懷天輕輕推開。“我… … 沒事。”朱懷天說道,語氣有些虛弱,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伸手扶住身旁的一棵樹幹, 粗糙的樹皮摩擦著他的手掌, 帶來一絲粗糲的觸感。 他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著紊亂的呼吸。 山間的夜風帶著一絲涼意, 吹拂在他的臉上, 讓他感到一絲清爽。 遠處傳來幾聲夜梟的鳴叫, 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淒厲。
又走了一段路,山路更加陡峭, 周圍的樹木也更加茂密, 幾乎擋住了所有的月光, 讓山路顯得更加陰暗。 腳下不時傳來碎石滾動的聲音, 讓張三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朱懷天突然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張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懷天兄!”張三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他感覺到朱懷天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朱懷天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他一手扶著張三,一手捂著胸口, 劇烈地咳嗽起來, 身體搖搖欲墜, 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他從懷裡顫抖著掏出瓷瓶,想再次服藥,卻發現瓶子已經空了。
朱懷天頹然地坐在地上,靠著樹幹,無力地咳嗽著。他無力地垂下手,瓷瓶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刺耳。
張三見狀,立刻從自己的包袱裡翻出水囊,遞給朱懷天。“懷天兄,喝點水。”他語氣關切, 伸手扶住朱懷天, 讓他能夠更舒服地靠著樹幹。
朱懷天接過水囊, 顫抖著手將水囊送到嘴邊, 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打溼了他的衣襟。 他喝了幾口水後, 咳嗽聲漸漸平息下來, 呼吸也變得稍微平穩了一些。
“謝… … 謝你。”朱懷天將水囊遞還給張三, 語氣虛弱, 眼中帶著一絲感激。 他抬起頭,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我們… … 得找個地方… … 休息。”
張三接過水囊, “好。” 他點點頭, “我… … 我去附近看看。” 他站起身, 環顧四周, 尋找合適的休息地點。 夜色深沉, 山林寂靜, 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朱懷天靠著樹幹,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 呼吸也依舊有些急促, 但他已經無力再說什麼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 卻感覺力不從心。
“張三……” 他低聲呢喃著, 聲音微弱, 幾乎聽不見。
“我在這裡。”張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他手裡拿著一根樹枝, 撥開擋路的雜草, “我找到… … 一個山洞。”
“好……”朱懷天努力睜開眼睛, 看向張三的方向, “帶… … 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