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腳步聲由遠及近,郎中步履匆匆地走進廂房。他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兩鬢斑白,但精神矍鑠,一身青色長衫,顯得儒雅幹練。
“是誰在外面喧譁?”郎中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詢問小童,目光落在那位受傷的漢子身上,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回先生的話,是這兩位……”小童連忙上前,指著李時珍和張三,剛想解釋,卻被郎中抬手打斷了。
“去,準備熱水和乾淨的布巾。”郎中吩咐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小童不敢怠慢,連忙應聲退下。
郎中走到床邊,仔細檢視了漢子的傷勢。只見漢子面色蒼白,嘴唇發紫,氣息微弱,身上有多處箭傷,其中一處箭傷在胸口,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顯然傷勢不輕。
“先生,這位大哥的傷勢如何?”張三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郎中並沒有立即回答,他伸手在漢子的傷口周圍輕輕按壓了幾下,眉頭皺得更緊了。漢子吃痛,悶哼一聲,但很快又昏死了過去。
“情況不太樂觀。”郎中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他失血過多,又中了毒,需要立即進行救治,否則性命堪憂。”
說罷,郎中轉頭看向李時珍和張三,目光銳利地問道:“說吧,他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傷得如此嚴重?”
李時珍上前一步,將事情的經過簡略地講述了一遍,並說明了自己和張三隻是路過,見義勇為,出手相助而已。
郎中聽完李時珍的講述,並沒有立即發表意見,而是仔細地觀察著李時珍和張三的神色,似乎想要判斷他們話語中的真假。
“先生,我們說的句句屬實。”張三見郎中似乎有些不相信,連忙補充道, “我們真的是郎中,這位是我的師父,他可是當今醫術聖手李時珍李先生!”
郎中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地說道:“我行醫多年,看人無數,真話假話還是聽得出來的。你們救人心切,我自然明白。”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那位昏迷的漢子身上,“只是這人身份特殊,關係重大,我不得不謹慎行事。”
李時珍聽聞此言,心中一動,拱手道:“先生所言極是,人命關天,更需謹慎。只是不知這位大哥有何特殊身份,先生不妨明言,或許我等能幫上些忙。”
郎中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兩人,沉吟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令牌上沾著血跡,依稀可見雕刻著“御”字。
“這是我在他身上發現的。”郎中語氣低沉,將令牌遞到李時珍面前。
李時珍接過令牌,仔細端詳,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御林軍?”張三在一旁驚撥出聲,“難道這位大哥是京城來的?”
“御”字令牌,代表著皇家的威嚴,也意味著眼前的事件不再是簡單的江湖恩怨。張三頓時覺得後背發涼,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郎中將令牌收回,謹慎地放回懷中,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已經派人去請縣令大人了。在縣令大人趕來之前,還請二位留在醫館,配合調查。”
李時珍和張三對視一眼,都明白事關重大,不可輕舉妄動。
“先生放心,我等定當全力配合。”李時珍拱手道。
片刻之後,小童端著熱水和乾淨的布巾回到廂房。郎中接過水盆,開始為漢子處理傷口。他動作嫻熟,手法老練,清洗傷口時,眉頭緊鎖,神情專注。
李時珍和張三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郎中的一舉一動。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藥材的苦澀,令人感到壓抑和不安。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官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王大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