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收拾好藥囊,向趙毅解釋了草藥的用法和注意事項。“這藥每日換一次,連續敷三日便可痊癒。切記不可沾水,也不可劇烈運動。”樵夫語氣平和,帶著山裡人特有的淳樸。他指了指藥囊中剩餘的草藥,“這些足夠了。”
“多謝…多謝…”趙毅拱手道謝,心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注意到樵夫的手指粗糙有力,指節處有厚厚的老繭,顯然是常年勞作的結果。
樵夫笑了笑,“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就住在山腳下,若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他提了提手中的油燈,昏黃的燈光在山洞裡搖曳,將洞壁上的陰影拉得長長的。“安心養傷。” 說完,樵夫轉身離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油燈閃爍的微光在洞口漸漸遠去,最終融入茫茫夜色。 山洞外,夜風呼嘯,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
趙毅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樹枝,重新添了些柴火,讓火堆燒得更旺了一些,驅散山洞裡的寒氣。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更顯得他稜角分明。他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還是警惕。 他再次確認朱懷天傷口的情況, 輕輕掀開包紮的布條一角,看到敷在傷口上的草藥已經變成深綠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藥香。
他小心地放下布條,目光在山洞裡來回掃視,檢查著周圍的環境。 山洞不大,洞壁上長滿了青苔,洞頂有一些裂縫,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夜空。 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踩上去軟綿綿的,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走到洞口,撥開遮擋洞口的藤蔓,向外張望。 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處村莊裡零星的燈光,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確保安全後,他才走到朱懷天身旁,輕輕地為他掖了掖身上的衣物。朱懷天睡得很沉,呼吸均勻,臉上帶著一絲安詳。 趙毅這才放下心來,走到火堆旁,靠在洞壁上閉目養神。 他一隻手握著削尖的樹枝,另一隻手放在腰間的短刀上,時刻保持著警惕,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山風吹進山洞,發出嗚嗚的聲音,彷彿野獸的低吼,令人毛骨悚然。
過了一會兒,朱懷天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呻吟,“嗯……”他眉頭緊鎖,身體微微顫抖。
趙毅立刻睜開眼睛,目光迅速鎖定在朱懷天身上。 他起身走到朱懷天身旁,俯下身子,仔細觀察他的情況。 朱懷天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承受著某種痛苦。
“朱兄?”趙毅輕聲呼喚,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朱懷天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趙… … 趙兄… …”他低聲呢喃,聲音沙啞無力。
“你做噩夢了?”趙毅關切地問道。
朱懷天愣了愣,似乎在努力回憶夢中的情景。片刻後,他搖了搖頭,“不… … 不記得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有些溼潤。
“只是翻了個身。” 朱懷天再次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又沉沉睡去。
趙毅這才放下心來,回到火堆旁,繼續閉目休息,等待天明。 他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朱懷天的傷勢能夠儘快好轉,也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擺脫困境,平安回家。 火光跳動,映照著山洞裡的景象,也映照著趙毅疲憊卻堅毅的臉龐。 山洞外,夜色漸深,周圍的一切都歸於寂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在夜空中迴盪。
“天…亮了嗎…”
朱懷天再次醒來,聲音比之前更加虛弱。他努力睜開雙眼,洞內的光線昏暗,只有火堆殘留的點點火星發出微弱的光芒。他轉頭看向身旁,趙毅正靠著洞壁閉目養神。
“還沒。”趙毅立刻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朱懷天,低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