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安頓好受傷的鏢師後回到大廳,將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茶碗重重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孃的,這幫兔崽子下手真狠!”他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剛才一番包紮,累得夠嗆。大廳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藥味,幾盞油燈閃爍著昏黃的光芒,照在散落一地的桌椅碎片上,更添幾分蕭瑟。
張三走到窗邊,手指沿著窗框斷裂的邊緣緩緩移動,仔細觀察著黑衣人留下的痕跡。“從此人翻窗的技巧來看,輕功相當了得,恐怕不是一般人物。”他捻了捻指尖沾染的木屑,眉頭緊鎖。夜風從破損的窗欞灌進來,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客棧外,夜色深沉,只有幾顆稀疏的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趙毅走到朱懷天身旁,關切地問道:“懷天兄,你沒事吧?”他細細打量著朱懷天,見他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尚可,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客棧大廳內,受傷的鏢師們躺在臨時鋪好的草蓆上,不時發出幾聲呻吟。
朱懷天輕輕搖頭,將手中的長劍歸鞘,“我並無大礙,多謝趙兄關心。”他抬手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動作優雅從容,絲毫看不出剛才經歷過一場惡戰。
趙毅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懷天兄,你是否能確定,那黑衣人… … 是衝著你來的?”他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朱懷天,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朱懷天略作遲疑,目光閃爍了一下,“我… … 我也不確定。”他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錦囊,指尖輕輕摩挲著錦囊的表面,似乎在感受著其中的溫度,“或許… … 或許是衝著我身上的某個東西來的。”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眼神中也帶著一絲疑惑。
趙毅注意到朱懷天的小動作,心中一動。“懷天兄,可否告知… … 你身上… … 帶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不想讓朱懷天感到被冒犯。
朱懷天看了看趙毅,又看了看周圍的鏢師,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緩緩地從錦囊中取出一塊雕刻著奇異花紋的玉佩。玉佩入手溫潤,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大廳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受傷鏢師們微弱的呻吟聲,以及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趙毅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玉質細膩,雕工精湛,花紋古樸神秘,隱隱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能量,讓他感覺體內真氣微微波動。他心中暗驚,這玉佩絕非凡物。他將玉佩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卻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這玉佩… … ”趙毅將玉佩遞還給朱懷天,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朱懷天接過玉佩,鄭重地將它放回錦囊,貼身收藏。“這是家父留給我的遺物,意義非凡。”他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客棧大廳裡,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更添幾分落寞。
趙毅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心中雖然還有許多疑問,但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懷天兄放心,我一定會盡力保護你的安全。”他語氣堅定,眼神中充滿了真誠。
趙毅喚來兩名傷勢較輕的鏢師,“你二人守在懷天兄門外,寸步不離,確保他的安全。”他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是!”兩名鏢師立刻領命,走到朱懷天房門兩側,挺直腰桿,站得筆直,如同兩尊守護神。他們手按刀柄,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絲毫不敢放鬆。
趙毅安排好一切後,走到客棧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來。“天快亮了…”他低聲自語,心中卻依然充滿了擔憂。 遠處傳來幾聲雞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張三,你去衙門報官,順便打探一下城裡的動靜。” 趙毅吩咐道。
“是!”張三拱手領命,轉身大步離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