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入場盤問,海傑只需亮出雪月樓的身份,就被幾名看守士兵請了進去。
像他二人這種遊俠,今天來的可太多了,守衛們連他們兵器都沒卸,直接放入。
畢竟也沒有哪個遊俠幫派敢在數萬郡兵眼皮子底下鬧事,這與找死沒有區別。
整個會場紅旗招展,坐席上早已人滿為患,籠統算來得有數千人。
安府的丫鬟僕人們早已人手不夠,穿插在人群中忙碌的大多都是其麾下兵卒,不斷為眾人沏茶,送上水果點心。
坐席中央的安牧陽約有四十來歲,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發須濃密,一看便是軍中老將。
在其身旁,一名白衣女子輕紗遮面,一手托腮,無聊的把玩著手裡的玉佩,對場上形勢絲毫不感興趣。
場地正中央是一座木材搭建的演武擂臺,二人落座時,臺上正有一對真武高手纏鬥。
一人是火屬性真武者,渾身鎧甲燃燒著騰騰烈火,手中長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風,看那大開大合的架勢,多半是一名軍中將領。
另一人為木屬性真武者,手中利劍纏繞著草藤,身上沒有盔甲,正四處躲閃,險象環生,眼看就要落敗。
見對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火系真武者打算速戰速決,深吸一口氣,真氣灌輸長刀,大喝一聲:“赤炎斬!”
只見刀身火焰沸騰,向著前方連續橫掃三刀,三道月牙狀焰波如海浪一般橫衝而出,將整個擂臺都覆蓋在內,直逼對手。
木屬性真武者高高躍起,第一道焰浪在腳底劃過,堪堪避開,而後以劍撐地,借力翻身,整個身體在空中翻了個跟斗,讓過第二道焰浪,剛落地,最後一道緊隨而來。
眼看最後一擊避無可避,眾人都以為勝負已分,哪知其將手中利劍插入地面,而後掐了個手訣,劍身附著的木藤擴散開來,逐漸向前方合攏,在身前形成了一面由藤條組成的盾牌,硬接焰浪。
嘭!
一聲震響過後,焰浪消散無形,木盾也被擊碎,只剩散落的藤條還在燃燒。
木系真武者褪去真氣,取回利劍,嘿嘿怪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哪有與人對戰喊出自己技能名字的,這不是在提醒我怎麼應對嗎?”
火系真武者大怒,怪叫一聲,又連續釋放數招真武技能,想要一口氣壓死對手。
場上火光不斷,各種酷炫的火屬性技能席捲擂臺,只是隨著真氣的不斷消耗,其鼻尖也冒出汗來。
反觀木系真武者,看似被逼的不斷避讓,卻始終應付自如,以身法不斷閃躲,實在躲不過時只以少量真氣舉盾硬抗,就是不與他做正面交鋒。
這就是沙場武將與江湖遊俠的不同之處。
身在戰場,兩軍對壘之時,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思考,以最快的速度打出最廣泛的真氣,儘可能多的斬殺敵方士卒,為己方將士撕開衝鋒的空間,才是一名先鋒該做的事情,哪怕真氣耗盡了,也有軍中弟兄照應撤離。
而遊俠們面對的多是單打獨鬥的場景,還要防備有人暗中偷襲,只能儘量保障自己體力與真氣充沛,仔細分析敵人的屬性、戰鬥風格等,絕不輕易發動真武技能,留有餘力以應對不利局勢,打不過隨時可以逃跑。
饒是火系武將修為精純,也經不住這樣宣洩式的連續發招,只一炷香時間,其真氣已然耗盡,就連鎧甲附著的火焰都漸漸熄滅。
“蔡將軍,承讓了。”木系真武者將劍收回背後劍鞘,拱手道。
“哼!”姓蔡的將領雖說心中不服,奈何真氣已盡,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絕無勝算,冷哼一聲,轉頭走下臺去。
坐席中央的安牧陽依舊安坐。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場決鬥,自己麾下將領勝了他笑呵呵,江湖遊俠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