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李無憂長得一模一樣。

但她記憶中的李無憂，絕對不會做出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百……歲？”

看著墓碑前趴著的白色兔子，李無憂不知為何，在心底生起了一股悲傷，但悲傷中又帶著一絲喜悅。

待看清墓碑上的字之後，她的瞳孔瞬間緊縮。

「李無憂」

墓碑上只有三個字，她的名字。

一瞬間，無數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

“小程子，你再說一遍，烏龜能跑贏兔子？”

“不信我們買兩隻試試？”

“行，如果兔子贏了，我用你的姓給烏龜取名字。”

“好啊，如果烏龜贏了，就用你的姓。”

“哎呀！兔子怎麼會輸呢！”

“願賭服輸，以後烏龜就叫李長命了！”

“哼，那兔子就叫洛百歲，長命百歲。”

“可是，我今天就一百歲啊。”

“那我不管！”

……

記憶中，那是一年上元節，城中花燈映白晝。

“李……長命？洛？百歲？”

伴隨著李無憂呢喃開口，兩行清淚也從她眼角流出。

“洛程？”

說著，她像是明悟了一樣，抬起頭看向洛程。

“小程子？”

“嗯，是我。”

也不知是太過刺激還是什麼，李無憂就這樣倒在了洛程懷裡。

“百歲。”

“洛爺……她……奶奶她……會回來嗎？”

“不管她會不會回來，眼前的這個人，都是李無憂。”

說著，洛程便抱著李無憂下了山。

聞言，洛百歲遲疑了半晌。

隨後，她看了看落滿梨花的墓碑，又看了看即將消失在山道的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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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踩著遍地的梨花，跟上了洛程的腳步。

昏迷中，李無憂彷彿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但兩個人又是截然不同的。

那個人驕傲，熱烈，明豔，陽光，自由。

如同朝陽的晨曦一般。

“看來，本姑娘又被大衍樓算計了……”

忽然，那道身影開口了，緊接著，緩緩朝著李無憂走了過來。

“這一世的我怎麼是個小哭包呢。”

“別哭啦～”

一邊說著，一邊幫她擦了擦眼淚。

……

與此同時，洛程正把李無憂抱在腿上，輕輕幫她擦著眼淚。

洛百歲則乖巧的蹲在洛程肩膀上，看著昏迷的李無憂。

看著李無憂睫毛輕顫，洛程也將手收了回來。

“醒了？”

“嗯。”

“洛程，你敢把我弄哭，你要死啊……”

突然，李無憂像是中邪了一樣，木訥而機械地說道。

話音未落，小姑娘連忙捂住嘴，羞紅了臉。

“不……剛才不是我……”

一副要急哭了的模樣。

“嗯，我知道的。”

揉著李無憂的頭髮，洛程知道，這是大衍聖地的手段。

用秘法保留的，屬於前世李無憂的一縷意識。

而這一縷意識，估計是大衍聖地早就算到了什麼，特地留下，用來對付他的。

日後大衍聖地在對付自己的時候，一旦將這一縷意識喚醒。

洛程不敢想，那時候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也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縷意識，他才會帶著李無憂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