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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釋放那種“不想看你,不想和你說話”的訊號。

牢記著克羅斯告訴他的那些“別說胡話”的事,卡爾今天沒再看他冷著臉就試圖詮釋一番,而是很認真地告訴他很感謝他的書籍,他很感動,會好好收下的,之後有錢了再還給他。

“或者,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卡爾微笑著問他。

為了防止克羅斯覺得他們之間微妙的身高差不舒服,他特意靠在窗臺上,這高度讓他能平著看清對方在難得的冬日夕陽下被照得清透又溫暖的藍眼睛。

“我又用不上票。”克羅斯卻不太能和他穩定對視,偏著頭說。

卡爾提出新方案:“那我拿去送給別人,可以嗎?”

還書錢的時候把票錢也加在一起還給他就好了。

“送給誰?”

“理查德,他在火車上丟了錢包,買不了票,今天哭了好久。”

“他丟了錢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好討厭。”

又被討厭了,卡爾反而忍不住笑了,於是歪頭問他那怎麼辦。克羅斯其實也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張多出來的球票,就像沒法處理自己的心情。說真的,他雖然送了禮物,但他沒辦法,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兩個人站得這麼近,在俱樂部裡,卡爾閒散地撐開手靠著窗臺坐,被夕陽染成暖橘色,在這兒直勾勾地看他——他為什麼變得更遊刃有餘了?

而且更蠢的事發生了,卡爾指著他的腦袋和他說,他頭髮上有草沒弄乾淨。

這世界好不公平,為什麼就他老是出這種尷尬事故?衝出來被球砸、頭上長草、路邊咣噹一聲滑倒、在對方快摔倒時沒有託一把反而是耳機線狼狽亂掉……越緊張越不幸,他在卡爾的眼裡得是什麼蠢貨形象呢?

卡爾看到克羅斯的頭髮上沾著一片長草屑,卻又不敢伸手去拿,就指著位置提醒他。對方嘴唇又緊緊抿起來,粉紅爬上顴骨,一副生氣起來的樣子,卡爾暗道不妙,誰知對方氣鼓鼓歸氣鼓鼓,卻往他旁邊站了兩步,微微低頭。

卡爾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伸手幫他把草屑輕輕拿掉了。

這一片頭髮有點亂,肯定是摔倒時被壓著了。

因為已經被允許觸碰了,卡爾就又問道:“可以再碰一下嗎?”

沉默應當是許可而不是拒絕,卡爾大概知道了。於是他輕柔地把手指滑動到他混亂的髮絲中間,把它們分開,像分開一群亂拱在一起的小刺蝟。克羅斯的頭髮看著是一簇簇小尖毛,倒是比他想象中柔軟,不像穆勒的,看著蓬鬆又可愛,實際上他有一次幫對方戴帽子時碰到過一次,粗粗的沙沙的。

寂靜讓氛圍怪怪的,他覺得穆勒總該是個安全話題,不由得和克羅斯分享了這一發現,誰知道對方忽然又打掉了他的手。

“我自己有梳子,夠了。”克羅斯垂著睫毛說,像是忽然不耐煩了起來:“還有,不要把我的票送人,不要還給我,沒用你就扔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