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
“誰教你們這樣的?帶你們的人呢?”
兩個隊友都是可憐樣,卡爾擦擦手和他真誠地說:“一來就走了,沒說怎麼辦,怕耽誤時間,找了不用的推車,才弄過來的——對不起,先生,小的我們不敢拿,怕別人要用。”
他們仨平分了另外兩個人的工資,簡直樂發財了,差點在走廊裡學狼嚎,被卡爾捂著嘴才老實了,但剩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還是超級幸福——搬運球框這類賽前的苦力工作做完後,其實就基本沒大事了,站更衣室、球員通道邊隨時跑腿就行,這也意味著他們真的可以親身接觸一線隊的球員了。
球員們在貼著兩邊站立的工作人員的注視中有序而悠閒地進入更衣室,甚至赫內斯都提前下來了,呼啦啦帶著體育總監、帶著一群媒體工作人員,一看就是要來拍點賽前更衣室握手照什麼的。
剛剛還蛄蛹的兩個人不敢動了,貼著牆站著,大氣都不出,隻眼睛閃閃發亮地盯著閃光燈下主席也閃閃發亮的禿瓢,此刻那光滑的腦門書寫的不是歲數大了,而是金燦燦的權力。卡爾看起來還好些,但實際上也有點出神——
和很多慕尼黑小孩一樣,他三歲就開始在電視裡拜仁的比賽,四歲把自己的小足球貼上紅藍標籤,在家裡的草坪上和爸爸練球結果摔無數個狗吃屎,五歲開始沉迷球星卡,六歲在超市結賬口抱著媽媽的小腿大聲請求要買印著球員頭的餅乾,結果被媽媽驚叫一聲抱起來,周圍一群大人狂笑,長大後才知道那是避孕t——
商家請球員代言,希望起到呼籲大眾放下x羞恥,關注安全和健康,結果全是卡爾這樣的小孩趴上面,還有球員自己天天被開玩笑,於是不久後這商業小巧思就徹底破產了。
七歲,他就透過試訓,進入拜仁青訓了,比他上小學還早一個月。
卡爾永遠不會忘記那天,他換上了紅藍條紋的球衣,胸口繡著徽章,右邊是u9的標記,他低頭一遍遍撫摸它們,意識到了世界上還有這樣小的球衣,背後是他自己的名字——一件真正的,拜仁為了他製作的,屬於他的球衣。他從那一刻開始就感覺他被拜仁擁有了,他成為了自己日日觀看的偉大的一部分,那感覺是那樣的神奇,他忍不住哭了,一抬頭看到爸爸媽媽也哭了。
他們的神情是那麼驕傲和複雜,媽媽一直在和他說在青訓裡不要受傷,不努力也沒關係,爸爸說卡爾我給你的每個隊友都準備了巧克力,送給他們,告訴他們你的名字,和他們做好朋友,在場上不要欺負他們,被欺負了爸爸替你打回去,踢球開心比贏更要緊。
從那一天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卡爾當過幾次球童,對這座球場並不陌生,但其實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這麼近地見過赫內斯。從他開始看比賽,對方就已經是主席了,就像拜仁活的象徵一樣。
他不知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