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他只覺得如果對方能從他的眼神裡得到哪怕一絲絲撫慰都行。
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對方怎麼會有心思看向他呢。
卡爾從沒這麼渴望上場踢球過,他坐在場邊,感覺自己對球隊,對心愛的人來說,簡直髮揮不了哪怕一點點作用。
他甚至開始不喜歡馬爾蒂尼了,他感覺對方像個無情的、過於強大的征服者,舍甫琴科則是摧毀者。
任何愛自己家園的人都沒法喜歡上別人家的征服者。
但不是說他們不好的意思,卡爾只是感到有種屈辱在心裡迴盪,為自己的弱小和無用而屈辱。
平局持續到了最後。
拜仁表現得相當頑強,在巴拉克進球后甚至有點慘烈勁,這才好歹守住了主場最後的顏面。
不看過程只看1:1的結果的話,這一關好歹能交差,但一週後的下一關該怎麼辦?去往米蘭後他們該怎麼辦?真是不能細想,仔細一想手都要開始抖。賽後更衣室內氛圍還是有點沉悶,不過比起半場時那種極度不樂觀的狀態,今天好歹是結束了,大家疲倦又放鬆地坐著,試圖從比賽中慢慢抽離出來,但阻礙他們完成這種抽離的無疑是坐在中間的巴拉克。
拜仁更衣室不是環形,而是面對面的兩排座位,中間放著長桌,偶爾中間會加一排凳子變成環形,但大部分情況下不是。兩排座位,自然就有了兩個中間可以坐,卡恩佔一邊,巴拉克佔另一邊。
現在卡恩累得不怎麼開口,巴拉克更是裹著醒目的繃帶——上面又滲血了——一聲不吭地坐著,哪怕是贊同和欽佩他的人,也會感覺和他相處有點太讓人害怕了,小心翼翼地不敢說話,不想顯得自己好像對比賽不夠投入、不夠有勝負心。
卡爾今天連澡都不用洗,難過地坐在椅子上給周圍人遞遞東西幫幫忙,給施魏因施泰格的後背上的血瘀揉開,疼得他齜牙咧嘴——但別人揉肯定更疼,他就還是堅定求卡爾來。
拉姆也摔了不少淤青在身上,但他是絕不會讓卡爾幫忙幹這種事的,所以卡爾又恢復了乾瞪眼狀態。
他偷偷看巴拉克,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假裝自己有事,溜出門去,站在通道里等著。
果不其然,沒幾分鐘,隊醫就匆匆忙忙來了,卡爾一把攔住了他:
“您要找米歇爾嗎?”
“啊,是的,當然了。”
隊醫說:“他那個傷口還得再處理。”
他自動為小乖寶卡爾異常的蹲門攔截補全了理由:“裡面,是不是暫時不方便?”
吵架應該是正常的,就怕是不是又打起來了?
隊醫好頭痛,希望巴拉克沒參與鬥毆,不然萬一傷情擴大了怎麼辦。
但卡爾在想的是,還沒洗完澡就算一種不方便吧,隊醫也不能給巴拉克處理完,對方再往水下面一戰,讓火熱水蒸氣摧毀清創成果。
於是他果斷誠懇地點了點頭。
隊醫輕輕倒吸一口氣,卡爾連忙又懂事地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