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達不來梅,成功晉級德國杯決賽!
球迷們在看臺上揮舞著旗幟,歡呼聲震耳欲聾。隊員們相互擊掌、擁抱,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大悲後的解放讓卡爾近乎有點脫力了,踢滿了一整場比賽確實也累得過頭,賽後他才知道自己跑了多誇張的公里數,但現在反應不過來,只感覺肺好像要被撕開了,喉頭是腥甜的血味。
運動強度過大,毛細血管破裂了,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種要吐血的錯覺,感覺不舒服。
這會兒已沒人再提他上半場的失誤,可其實卡爾心裡還是計較和在意,贏下比賽對他來說沒有多少快樂,只是一種解脫——好歹他沒有毀掉這一切,在緊繃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可以緩緩鬆一口氣。
但他沒原諒自己。
沒原諒自己的超絕負罪感小卡和快吐血的疲倦小卡甚至都沒注意到克洛澤向他走來了,直到一轉身撞到對方的胸,差點摔了,被一把子扶住,他才反應過來。
雖然對自己很懊惱,但對“傷害”了他的克洛澤,卡爾卻是沒脾氣的,很是尊重,趕緊問了好,可光是看著這張微笑的俊臉他就又有點想哭了(…)
這讓他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委屈,讓克洛澤都不得不舉手投降了:
“嘿嘿嘿,別掉眼淚哦——”
卡爾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狼狽又努力堅強地睜大眼睛:“我,我沒有,米洛。”
克洛澤笑了起來:“換球衣吧?讓我拿回去做紀念。”
卡爾剛脫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詢問他:“我可以拿去送人嗎?”
克洛澤:?
卡爾還不好意思地問他:“能不能,再幫我寫個to籤……”
“你身邊誰會喜歡我啊?”
他有點好笑,又覺得只要卡爾不再用那種像被信任的人狠狠踢了一腳的可憐小狗崽的眼神看他,幹嘛不行呢,立刻就去場邊問工作人員要了筆。
折騰完,卡爾果然滿臉開心起來,終於短暫忘記了球場上的事,又露出了小孩子該有的樣子,好像又和他親切起來了,看得克洛澤不由得摸了一把他的腦袋,玩笑道:
“好好好,送人就送人吧,我們karli開心就行。回去可得和米歇爾說兩句我的好話,我好久沒見他這麼發火了。”
哎,都怪他沒踢好球,反而連累得克洛澤承擔好友脾氣。巴拉克也是奇怪,對著這麼溫柔的一張臉怎麼兇得起來呢?
雖然他勝負欲很強,脾氣又差,但其實他不是那種會隨便和人,尤其是和朋友發火的型別。更多時候,他只是目中無人,還有說話懶得矯飾。
就像吉娃娃才容易敏感,大型狗反而精神更穩定一樣。
但卡爾還是發愁,他和克洛澤搖搖頭,小聲告訴他自己在更衣室裡和巴拉克完全說不上話的。
“但現在贏球了,就不會生氣了,他是很好的人。”他善解人意地勸說道:“你們關係最好了,不用擔心這個。”
卡爾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話讓克洛澤露出了“懷疑人生-欲言又止-再次懷疑人生”的表情,而且對方也沒有和他解釋的意思,反而倒過來勸他沒事,然後他們就告別了。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克洛澤甚至生硬地提了一嘴國家隊的事,勉勵他繼續好好表現,沒準能踢世界盃呢?
什麼意思呀……
但卡爾根本沒心情想世界盃,這種天大的事不是他能決定的,他很在乎和巴拉克有關的事,但又不能貼上到前輩身上去問,就只好沮喪地回更衣室了。
他偷偷用眼睛看巴拉克,試圖覺察出對方的心情,但在浴室裡幹這個事顯然不太合適。
巴拉克正仰著頭衝臉,黑髮溼漉往後捋去,難得露出他全部端正、稜角分明的臉,水流從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