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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愛人……曾經的愛人呢。

卡爾一直站在血泊中,從沒離開過。

他一直是勝利者,正因如此,對失敗者的理解,有時比失敗者本人還深刻。

走入大樓和前臺打招呼時,他從反光的牆面中看到了自己的黑髮,模模糊糊想到得找個時間補染。

外貝外這事,他拖延起來也容易。

都是私下的交涉,安切洛蒂肯定覺得他已經在忙活了,又不至於盯著他要他彙報進度,卡爾直接把這事忽略就行。

外貝外會再鬧,安切洛蒂會甩鍋給他——卡爾美美等著兩口大鍋和兩顆憤怒失望的心就行。

不光這炸彈他不要拆,他還要從今天開始做個討人厭的隊長。

就從微笑消失,顯得冷漠而居高臨下開始。

這一招是立竿見影的,畢竟一個常常微笑的溫柔卡爾變成了早上坐在那兒穿鞋子、你和他說話時他都只是冷漠地點點頭或連頭都不點的卡爾,是個正常人都能咂摸出不對。

此時大家仍覺得他可能就是單純心情不好,乃至是身體不舒服——諾伊爾和他搭完話後就蹙起了眉頭,彎下腰試了試他的臉:

“怎麼了,發燒了嗎?”

“沒有。”

卡爾擰著眉,扭過臉:“別碰我。”

對諾伊爾這麼做已經很讓他不舒服了,面對元氣滿滿、進門就要擁抱他、逗他開心的穆勒依然保持一副冷淡臉,就讓卡爾更難過了,差點一下子就繃不住。

“不好笑。快換衣服,別鬧了。”

他低著頭輕輕說,態度堅決到一看就知道不是在開玩笑。

不要說穆勒得多如遭雷劈,周圍有人都忍不住輕輕吸一口氣了。

卡爾不斷警告自己要狠下心來,甚至開始愛起了胡梅爾斯,感覺要是人人都和他這樣從小就屁話不說該多好,不是打架就是上,對方只有喝醉酒才會發癲兩句,被罵了就又恢復陰沉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關係反而利索得要命。

對方來得遲,就沒意識到今天氣氛怪異是因為卡爾怪異,畢竟卡爾對他差不多天天這樣。

更衣室一大早就陷入古怪沉默,很多人都在接著外套的遮擋,或是假裝上廁所,開始瘋狂發簡訊。

他們甚至不敢用群,哪怕是新人之間建的那種私密小群,生怕自己蛐蛐隊長被發現,只敢和自己最信任/懷疑的物件說話。

“這怎麼啦?”

“誰惹卡爾啦?”

“難道赫內斯先生或魯梅尼格先生又有什麼事了嗎?”

“反正不是安切洛蒂吧,他給卡爾找事,卡爾直接把他撂倒了都沒人管。”

“沒準是勒夫又摳鼻屎亂髮言了呢。”

“沒啊,最近沒國家隊比賽了。沒準是馬特烏斯又張嘴放屁,我找新聞呢。”

“我草隊長不笑的時候嚇死我了,他看了我一眼我路都不會走了,是不是因為我遲到他才那麼不爽的?早知道早點出門了我草,都怪我的貓一大早在我床上撒尿,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