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捐了香火錢。
蒲團擺得整整齊齊,來來往往更迭信眾。藍嘉穿過一扇扇門扉,佛樂始終縈繞耳畔,直到日落西山,晨鼓幕鍾,僧侶雙手合十,穿過逐漸空曠的佛堂。
“走吧,回家了。”
藍毓牽著妹妹往寺廟東門的位置走。
“阿嘉,累不累?”
“不累。”
藍毓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藍嘉挽上手臂,乖乖靠過去。
紅彤彤的落日隱沒山頭,寒昭禪寺的佛前燈點亮,一排排、一簇簇,放眼望去,格外莊嚴。
藍嘉就是在這個時候,再次見到易允的。
香火繚繞,他長身玉立,站拜,卻睜眼瀆佛,放肆又大不敬,惹得旁邊身穿百衲衣的慧明方丈嘆氣搖頭,慈悲眉目輕闔,唸了句阿彌陀佛。
藍嘉的目光停在易允身上。
她看得出來,他不信佛,甚至嗤之以鼻。
可這就奇怪了。
不信,為何而來?
藍毓也看到易允,臉色難看,罵了句晦氣,扭頭一看妹妹望著他,不曾挪開一丁點目光。
她拽走藍嘉,告訴她:“阿嘉,他不是好人,以後要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你別看他,晦氣!”
藍嘉回過神,疑惑地啊了聲,“阿姐?”
“走了。”
藍毓不肯多說,藍嘉又不懂,她又回頭望了眼。
這次,他們的視線再度交匯。
易允凝望那抹逐漸走遠的身影,溫柔地頷首,似與她道別。
這段小插曲很快被揭過,阿凱把車子停在正廳門外,藍嘉去了寺廟一趟,回來時,氣色要比早上好太多,這會活蹦亂跳地推門下車,老遠就在喚自己的父親。
“阿爹,我和阿姐回來啦。”
“嘉嘉!”阿糖的聲音躥出來。
藍毓從車裡下來,見一胖一瘦進屋去了,阿凱關上車門,看到她嘴角掛著溫柔的笑,低聲道:“大小姐,老爺子出事了。”
藍毓臉色驟變。
大廳內燈火通明,藍堂海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隻渾身是血的狸花貓,聽見小女兒的聲音,慈愛地招手:“阿嘉回來了,到阿爸身邊來。”
她叫了聲阿爹,坐下,看見這隻瘦骨嶙峋的小貓,面露驚訝:“這是?”
“路上撿的,看它可憐就抱回來了。”藍堂海笑道:“還挺溫順,阿嘉要不要養?”
藍嘉小心翼翼抱過來,“要。”
貓咪傷得不輕,挪一下就叫喚,但是不撓人。
她憐惜地摸摸它的小腦袋。
阿糖傻樂:“乾爹每次出門都會給嘉嘉撿些小動物回來。”
她拍拍胸脯,頗為自豪,“我是乾爹第一個撿回來的!”
藍堂海比劃:“還記得那會你才這麼小一點,現在都長成白白胖胖的大姑娘了。”
阿糖摟上藍嘉的肩膀,“我就是嘉嘉的嘴和胃,替她嚐遍所有不能吃的美味。”
藍嘉有些東西不能吃,全靠阿糖吃了給她描述。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管家鍾伯打趣:“玉飴小姐這叫名-副-其-實。”
幾人眉開眼笑。藍毓帶著阿凱走進來,藍堂海對上大女兒的視線,笑容微斂,看向湊在一塊呵護小貓的藍嘉和阿糖。
“阿嘉,阿糖,趕緊帶它去清理傷口吧。”
藍毓見她倆被支走,迫不及待過去,“阿爸,阿凱都跟我說了,您的傷——”
藍堂海抬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