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就像她後來又悄悄去了一次寒昭禪寺,就像她拿著那條被他握過的綢帕。
藍嘉也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會變成這樣,腦子裡突然就會出現他的身影,他的樣子、他的語氣。
為此,阿糖還笑話過她:“嘉嘉,你這也太誇張了叭!我看你就是得了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心理學上說,就是那個噢噢——吊橋效應!”
吊橋效應:在高壓或刺激的環境下,容易將緊張、刺激的情緒,誤解為對另一個人的喜歡。
三年的時間,她仍能記住易允那張臉,再加上又重逢到那麼一個適合偶遇的地方。
梵音陣陣,香火繚繞,就這麼誤打誤撞地將視線碰到一塊。
更別提,他還符合藍嘉的擇偶標準。
種種原因疊加,她……
藍嘉抱著花,仰頭,杏眸望著面前的男人。
易允覺得她很有意思,行為很大膽,看他的目光就像她大大方方的行徑一樣。
他笑道:“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藍嘉倒是實誠,搖頭,“先前沒注意。”
易允輕輕挑眉。
她坦率道:“易——”
好想叫他的名字,但是‘易允’這個詞……諧音不太吉利。藍嘉信佛,忌諱這個,到嘴的話又咽回去,易允見她欲言又止,溫柔地笑了笑,問她。
“怎麼了?”
“我有點不太舒服,想去坐著休息會,你介意跟我到後臺去嗎?”
易允伸手做請,舉手投足間紳士極了,這會又不像俊拓的流氓,骨子裡多了儒雅的教養。
藍嘉眉眼彎彎,抱著花轉身,然而在原地站久了,一動,她眼前就發黑,腦子裡迴盪著輕微的抽搐痙攣,疼得牽動太陽穴和鼻管,她腳下虛浮,花和人都險些摔了。
“小心。”
耳邊砸下低磁平和的嗓音,下一秒,藍嘉的手臂順勢落入他的掌心。她比看著時還要瘦,纖細的小臂沒多少肉,骨頭有些硌。
易允垂眸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妝容遮不住蒼白的臉色,唇邊的血色褪了幾分,她的額角浸出薄汗,黏著幾縷柔順的髮絲,呼吸淺淺,搖搖欲墜。
藍嘉被他的掌心燙到,面板顫慄、血液加速,心跳更快了。因此,也忽視了這個問題——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一個養尊處優的大人物,手上卻有薄繭?
她臉頰發熱,“謝謝。”
易允握緊藍嘉欲抽走的小臂,“我扶你過去。”
劇團裡其他人從舞臺上撤退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換衣卸妝,而是躲在各個角落,悄悄窺視互動的兩人,見他倆氛圍曖昧,舉止略顯親暱,心裡紛紛升起濃濃的八卦意味。
——難怪要加演包場,搶佔所謂的首演,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後臺休息室。藍嘉坐在沙發上,把鮮花放在桌旁,麻煩易允幫她倒一杯溫水。
她從包裡的藥瓶倒出兩顆西藥,接過男人遞來的水,回了句謝謝。
易允坐在身邊,結實有力的手臂搭在女孩背後的椅背上,視線無所收斂。
看她喝水吃藥,藥苦不苦看不出來,但她的手指在輕輕發抖,目光順著玻璃杯往上,那張微張的嘴小口小口喝著。
明明看著在喝,怎麼杯裡的水就不見得減少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