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回到至真園的時候,衣服上有髒兮兮的血跡。
她去了洗漱間裡搓洗了兩下,又在鏡子裡面脫掉上衣看了看,後腰上的傷口不算深,她拿著消毒酒精費力地擦拭了一下。
然後拿出電話,撥了個號出去。
跟前兩天一樣,霍霆上了飛機之後,到現在是手機是打不通的。
那邊顯示是關機狀態。
但是每晚的“晚安”簡訊倒是沒有遲到過。
田馨的腦子裡總能浮現侯平口中說的霍霆,是個開設賭場,養打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這也是她拒絕關廷裕幫忙的原因。
她怕這件事鬧大,如果真的像侯平所言,鬧到派出所去,霍霆在劫難逃。
她不知道全貌,只能用自己微弱的那點本事將這件事掩過去。
田馨的腦子實在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站在鏡子前,將自己的疑惑不解嚥了又咽。
他總會回來的。
她總會搞清楚的。
“田馨,你剛剛去幹嘛了,我到處找人都找不到。”
馮玉玲看著田馨從洗漱間裡出來,連忙將手裡酒單遞給她,“包廂來客人了,你快去包廂推酒。”
“好。”田馨將垂落在耳際的頭髮挽到了她的耳後,深呼吸一口,開始了正常的工作。
後天的時候,田馨的最後一節課才剛剛上完,小慧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田馨,我先打一半的錢給你,等你兼職完了,我把剩下的部分再給你。”
田馨已經給馮玉玲請了假,也正在去往皇冠的路上。
會所和夜總會是不同的。
而皇冠的前身是個夜總會,中途也是換了一次老闆,改行做起了高階會所。
田馨本來就是做兼職的,對這一行知之甚少。
但是今晚的皇冠,格外的熱鬧。
門口亮著金光閃閃的燈牌,放著七八十年代的悠揚的歌廳舞曲,明明不是什麼節日,也讓面容姣好,膚白腿長的服務生站在門口戴著各種顏色的羽毛面具迎賓。
小慧讓她幫得忙就是給各個包廂送酒。
她還特地說,我打了招呼的,都知道你只是兼職,所以不會為難你的,你放心。
每逢什麼周念慶或者節日的時候,至真園也經常搞過這樣的節目,田馨因為出眾的外貌總是被當成招牌放在門口。
等她到皇冠的更衣室裡找到小慧的櫃子,開始按照領班的規矩,換上一身暗紅色的蕾絲花邊魚尾裙,魚尾裙還有一個開叉的設計,直接拉到了大腿根。
會所的領班還請了化妝師過來,看起來像是下了血本要讓今晚的會場都是俏麗佳人。
田馨烏黑順直的頭髮被捲成了波浪,柔軟地垂在她的臉側,這讓她明豔招人的五官變得成熟了不少,整個人變得更加精緻。
像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樣。
“我跟你們說,小道訊息,這次皇冠來的人比至真園的款兒還大!”
“什麼啊,每次皇冠都造這種勢,其實來的都是什麼水泥廠的大老闆,要不就是當了個芝麻大的街道的領導,還跟至真園比,至真園聽說後面的大老闆是道上的人物。”
田馨豎著耳朵在聽,她倒不覺得她那位姓冷的老闆像是道上的人物,非要說,倒像是穿梭在寫字樓裡的精英。
“你懂什麼!這次排場這麼大,那可不是專門為歡迎他們做的,反正姐妹們,今天啊,都給我打起精神,要是真的能傍到大款,那可真鴻運當頭了!”
“那可不是,我跟你們講啊,我得到的小道訊息,來的都有”
田馨只聽了休息室裡說話的一半,到了後一半,她尿急,匆匆忙忙將桌上的羽毛面具戴到了臉上,就往洗手間的方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