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吉普車才停穩,田馨甚至連招呼都忘記打,立馬拉開車門就往霍霆那個位置跑,夜色裡她跑過泊油路,踉蹌著跌進男人的懷裡。
“裡面坐得都是軍區舉足輕重的人物,今天我去吃飯只是湊巧,你這樣不管不顧地指摘關廷裕,真不怕吃虧?”
田馨深嗅著男人身上的氣息,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勃勃的心跳,心有餘悸地出聲。
霍霆將田馨穩穩托住,瞳孔的顏色愈深,雙眼眯得狹長,他遮蔽了這外界的一切,眼眸裡只映襯著面前的女孩,“那又如何?你跟他走,比我硬闖軍區大院吃槍子嚴重多了。”
田馨立刻伸手捂住霍霆的烏鴉嘴,“你不要說這樣的話,聽了嚇人,這事不是你想得那樣,今天是關警官幫我在先,後又險些遇險,我是還人情才送到門口,之後是不好意思拒絕才進去吃了頓飯我們清清白白,你的司機都知道。”
司機也跟著田馨過來了,此刻就站在一旁,“田小姐和關廷裕確實沒有過分之舉,老大,吃飯我也去了的,就是一頓升職宴。”
霍霆半臂摟住田馨,臉色驟沉,皮衣下襬飛揚起弧度,伸出左腳踹在司機膝蓋側面,讓人瞬間半跪於地,語氣森戾,“那是軍區,我手伸不到的地方就不該讓她去。”
“是,老大,這次是我的疏忽。”
司機立刻道歉認錯。
吉普車裡陸卓聞和關廷裕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關廷裕即刻打算下車,卻被慢條斯理解安全帶的陸卓聞叫住。
“小關,那女娃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對你沒意思,今天是有人存心編排,老首長獨善其身這麼多年,退居二線最愛名節,人對你無心,你就該及時捨棄。”
陸卓聞點到為止。
關廷裕拉開車門之前,握在車把手上的手攢了些力緩慢收緊了幾分。
陸卓聞跟關廷裕一起下的車。
他的身邊跟了兩個警衛員,隔著一條六米寬的柏油路,像軍和黑中間拉出的一條警戒線。
陸卓聞哪怕人已四十七歲依舊英姿颯爽,威風不減當年,他如今穩坐在軍區參謀長的位置。
北省的軍力部署,他是最高的指揮官。
陸卓聞拿出菸袋,眉目陰鬱。
語氣鏗鏘,厲聲怒喝,“哪裡來的臭小子,敢在軍區大門撒野,簡直無法無天!成何體統?”
田馨剛要開口解釋這是一場誤會,霍霆卻將車門拉開,“你先進去,事情交給我。”
“可是”
霍霆可不給田馨開口的機會,在她一進車後座,就將車門關緊了,田馨只能扒在窗戶上神情緊張地向外窺視著情況。
夜風微涼。
霍霆單手插兜,嘴裡吐出一口翻湧的煙霧,剛剛面對女孩的柔情已然不見,他對望著對面的陸卓聞。
嗜血狂戾的一面被放出,那才是真正的他。
匪氣倨傲的亡命之徒。
“陸參謀長,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我本無心叨擾,是你身邊的關警官帶我女人進了大院,我迫不得已才能出此下策。”
陸卓聞觀霍霆這副放浪形骸的樣子,絲毫沒有看出他的半點迫不得已,他冷冷一笑,擲地有聲,“喔,你說你認識我,那你說說你是誰?”
“我姓霍,單名一個霆字。”
霍霆唇邊的菸蒂燃盡,他不急不緩,撥弄著金屬打火機,點燃了第二根。
陸卓聞的神情微變,嘬吧了一口菸嘴,這個名字他倒是有耳聞過,側身問一旁關廷裕,“季國南的乾兒子?”
關廷裕點頭,“是。”
還有一個身份,他沒說。
同朝為官,北省白道上陸卓聞和季國南分庭抗禮。
一個持軍權,一個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