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楓在家族無情的逼迫下,相親的日程如同一臺永不停歇的機械鐘錶,一格一格地推進著,每一次會面都似一場靈魂的煎熬。會客廳裡,精緻的水晶吊燈灑下冰冷的光輝,映照在他疲憊而又無奈的面容上。
這一日,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艱難地擠入家族莊園那奢華卻壓抑的會客廳,在地上切割出一片片刺眼的光影。劉亦楓身著筆挺的西裝,卻彷彿被無形的繩索捆綁,機械地等待著又一位相親物件的到來。這位名叫沈曼的女子,如同一朵盛開在溫室中的嬌花,身著淡藍色的真絲連衣裙,柔順的長髮如黑色的綢緞般優雅地披肩,精緻的面容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看似聰慧與狡黠的光芒。
“劉少爺,您好。”沈曼蓮步輕移,微微欠身,禮貌的問候宛如一陣輕柔的風,卻吹不散劉亦楓心頭的陰霾。
“沈小姐,請坐。”劉亦楓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那笑容彷彿是雕刻在臉上的面具,冰冷而又僵硬,絲毫未達眼底。
交談伊始,沈曼便似一隻好奇的蝴蝶,圍繞著劉亦楓的過往經歷翩翩起舞,不斷地追問著他在商業戰場上的輝煌戰績以及在海外留學時的奇聞軼事。劉亦楓的思緒卻似遊離在身體之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徐菡怡那溫柔而又堅定的面容,她的一顰一笑,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狠狠地拉扯著他的心絃。
“劉少爺,聽聞您鍾情於騎馬,巧了,我也略通騎術,或許哪日我們可攜手同赴馬場,於馬背上共賞風馳電掣之快意。”沈曼朱唇輕啟,微笑著提議,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期待的火花,試圖以此拉近與劉亦楓的距離。
“嗯,再說吧。”劉亦楓心不在焉地敷衍著,那淡漠的語氣彷彿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沈曼剛剛燃起的熱情。
與此同時,徐菡怡在歷經多日如潮水般洶湧的擔憂與思念的折磨後,毅然決定冒險潛入家族莊園探望劉亦楓。她像一個小心翼翼的幽靈,巧妙地避開了莊園中警惕的守衛,一步一步,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不安,緩緩靠近那承載著無數回憶與痛苦的會客廳。當她悄然來到會客廳附近時,一陣熟悉卻又令她心碎的交談聲如利箭般穿透她的耳膜。
徐菡怡的心跳陡然加快,彷彿一隻被困在籠中的小鹿,慌亂而又無助。她的腳步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變得沉重而遲緩,緩緩靠近那扇緊閉的門,透過門縫,如同一幅殘忍的畫卷在她眼前徐徐展開。只見劉亦楓正和一位容貌豔麗、氣質出眾的女子相談甚歡,那女子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而劉亦楓的臉上竟也難得地浮現出一絲輕鬆與愉悅,那是她許久未曾見過的神情。
徐菡怡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心中那座曾經堅不可摧的愛情城堡瞬間土崩瓦解。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劉亦楓對她許下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此刻都如同泡沫般在陽光下破碎消散。
當劉亦楓終於結束了與沈曼的相親,禮貌地送她出門後,轉身的瞬間,那熟悉而又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擊中了他的心臟。只見徐菡怡滿臉淚水,如同一朵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楚楚可憐卻又帶著無盡的憤怒與絕望。
“菡怡,你怎麼在這裡?”劉亦楓的聲音瞬間變得沙啞而顫抖,他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忙快步走上前去。
“哼,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在這裡過得這麼瀟灑快活呢!”徐菡怡的聲音如同凜冽的寒風,帶著刺骨的憤怒與指責,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菡怡,這都是家族安排的,我對這些相親一點興趣都沒有。”劉亦楓焦急地伸出雙手,試圖握住徐菡怡的肩膀,彷彿這樣便能將自己的真心傳遞給她。
“家族安排?那你剛才和那個女人聊得不是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