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菡怡在那個大雨傾盆的夜晚分手後,劉亦楓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獨自置身於黑暗的深淵底部,四周是無盡的絕望與孤寂,無法自拔。他將自己緊緊地鎖在房間裡,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上,把外界的一切光亮都隔絕在外,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他整日如同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像,呆呆地對著牆壁,眼神空洞無神,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在往昔與徐菡怡共度的時光中肆意狂奔。
家族的人聽聞他與徐菡怡分手的訊息後,紛紛前來勸慰。他們或言辭懇切,或語重心長,試圖將他從那痛苦的泥沼中拉拽出來。然而,劉亦楓卻似失聰一般,對他們的勸慰充耳不聞。那些曾經與徐菡怡相處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不斷放映。他們在海邊小鎮的漫步,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腳下是柔軟的沙灘,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彼此的歡聲笑語在海風中飄蕩;他們在溫馨小屋裡的相擁,爐火搖曳,映照著他們充滿愛意的臉龐,溫暖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房間。可如今,這一切都化作了尖銳的利刃,每一個回憶的片段都在無情地刺痛他那顆破碎的心。
夜晚,對於劉亦楓來說,更是一場無盡的噩夢。他常常在睡夢中突然驚醒,額頭滿是冷汗,心臟在胸腔中瘋狂地跳動。夢中,徐菡怡那決絕離去的背影如同一道深深的傷痕,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他會下意識地呼喚她的名字,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裡迴盪,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靜,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將他緊緊地包裹其中。
有一次,在恍惚與迷茫之中,他如同一個迷失方向的幽靈,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他們曾經一起去過的海邊小屋。當他的手觸碰到那扇熟悉的門把時,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推開門,屋內熟悉的佈置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瞬間勾起了他心底最深處的回憶。那張他們曾一起依偎過的床,床單上似乎還殘留著他們的氣息。他緩緩地走過去,坐在床邊,雙手抱頭,壓抑已久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打溼了他的衣衫。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悲痛的嗚咽聲在寂靜的小屋裡迴盪,彷彿是他破碎靈魂的哀號。
而徐菡怡同樣在痛苦的深淵中苦苦掙扎。她回到自己的住所後,便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窗簾被緊緊拉上,陽光無法穿透那層厚厚的屏障,整個房間沉浸在一片黑暗與壓抑之中。她坐在床邊,眼神呆滯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目光最終落在了那些劉亦楓曾經送給她的禮物上。那些禮物,每一件都承載著他們愛情的記憶。有他在她生日時精心挑選的手鍊,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彷彿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有他們一起旅行時帶回的紀念品,那是他們在陌生城市留下的足跡與歡笑。如今,這些物件卻成了她心中最苦澀的源泉。
她試圖用瘋狂的工作來麻痺自己內心的傷痛。她接下了大量的戲份,每天奔波於各個片場之間。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照亮城市的街道時,她便已經起床,匆匆趕往片場。在片場,她強打起精神,背誦臺詞,走位,表演。然而,由於精神的高度恍惚,她頻頻出錯。導演的批評聲如同一把把利箭,刺向她疲憊不堪的心靈。她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行,可內心的痛苦卻如同惡魔一般,緊緊地纏繞著她,讓她無法掙脫。
回到家後,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浴室,看著鏡子中憔悴不堪的自己,雙眼佈滿血絲,眼神空洞無神,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她的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肩上,彷彿是她內心混亂的寫照。她開啟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可心中的苦澀與悔恨卻如影隨形,無法消散。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劉亦楓逐漸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他明白,生活還得繼續,無論內心的痛苦有多麼強烈,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