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帶著賀清歡離開後,雲景就找個安靜的地方緩和自己的情緒,直到他眼中猩紅散去,才走進宴會當中,與眾人喝酒。
“少爺,該去給新娘揭蓋頭了。”
在身邊與他喝酒的玄庭和趙千尋此時鬨笑出聲。
“我說扶蘇喝酒時神色不太對,這是著急見新娘了啊。哈哈,玄庭,你說是不是,看看他那個臉都急得發白了。”
有些醉意的趙千尋調侃著新郎,玄庭也附和著點頭,雲景並未回應,只是又喝了一杯酒,徑直往新房走去。
新房中一片喜慶之色,一位曼妙的女子端坐在大紅的床榻上,蓋頭下的女子面容精緻,嘴角上揚,那喜悅的心情盡顯在神色中。
“小姐,姑爺來了。”婢女在旁邊小聲的提醒著沈吟洛,她聞言瞬間緊張起來,面頰浮上了緋色。
雲景進來,見那抹身影,心中浮上了一絲愧疚。丫鬟和嬤嬤們一陣忙活,終於到了揭蓋頭的環節,他像個毫無感情的傀儡一樣掀開了新娘的紅蓋頭。
沈吟洛抬起水汪汪的杏眼,望向那個自己心中所愛之人,他一身紅色喜服,更加的風神俊朗,特別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讓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如今,這個男人成為了自己的相公,幸福感撲面而來。多幸運,能成為他的妻。
雲景見女子的神色,怎會不知她的心意,愧疚之情更甚。
“你們下去吧。”
眾人聽到男人的吩咐,紛紛退出了房間。燃燒著的龍鳳紅燭隨風搖曳,兩位身著喜服的人卻各有心事。
坐在凳子上的雲景,有些醉意,卻沒能醉了他想念愛人的心,深思片刻,望向那個坐在床榻上的女子。
“沈姑娘,大婚前我與你說過,心中已有所愛之人,對你,十分慚愧。”
沈吟洛怔愣了片刻,水潤的雙眸帶著些寬容,柔聲細語的說道:“夫君,妾清楚您的心意,可是妾亦心悅您,想必夫君喜歡的就是那位清歡姑娘吧,她確實是一位值得人喜愛的女子。”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已然痠痛,可是卻沒在面上表現出一分一毫的嫉妒之意,身為正妻主母要大度,可是在新婚夜去談論丈夫的心悅之人,未免心中難過。
她如此通情達理,大度豁達,讓那個男人更愧疚了些。
“以後的日子,我不會再納小妾進來。在外人面前也一定給足你體面,盡我所能讓你榮耀。抱歉,我的感情已有歸屬,沒有一絲一毫能挪出來給你了,今晚,我去書房睡,你也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
雲景說完就要離開。沈吟洛愣了片刻,見他要走,也不顧什麼端莊儀態了,慌忙地跑到男人身邊,不可置信的望向她的新婚丈夫。
“夫君,您這是何意?今日可是我們的新婚,洞房花燭夜把妾一人拋在新房,是想讓妾成為天下人的笑話嗎?”
女子顫抖的聲音逐漸哽咽,淚水盈滿了眼眶,如雨般滴落下來。
雲景聽到新娘的話,靜靜的站著,視線對上她滿是委屈的眼睛,心中雖然愧疚萬分,可還是堅定的往門口走了過去。
沈吟委屈的大聲傾訴著:“雲景,你這麼做置我於何地,是想逼死我嗎?妾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與那姑娘爭奪你的寵愛,可你怎能如此不顧妾的顏面,我又有何錯?”
這句話如雷鳴一般炸響雲景的內心,是啊!她又有何錯。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造成的,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忍痛成全自己,讓這無辜的女子受盡委屈。
“罷了,終究是我對不住你,你睡床上吧,我睡在那個榻上。”
女子又是一怔。“夫君難道還要為她守身?今日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即便心裡只有她一人,男人也是要開枝散葉的呀?我身為主母,怎能沒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