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除了被安排看守俘虜的家僕之外,其餘家僕成為領導者,指揮著這些漢人殺羊剝皮、燒水做飯、收集兵器和錢糧物資。在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修整片刻之後,羊林把俘虜中的男子,無論老幼全部拉到營地的另一邊,再命人將兵器分發給這些漢人奴隸中十歲以上的男女。這些人慢慢的把男性俘虜包圍了起來,嗜血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這些俘虜。隨著羊林一聲令下,這些漢人紛紛舉刀殺向俘虜,一時間,怒罵聲、哭喊聲、大笑聲此起彼伏。有的漢人畏畏縮縮,只敢輕輕砍一刀,一看到血就嚇得拿不動刀。有的漢人則是兇性大發,對著俘虜一頓亂砍,甚至把頭都砍下來了,還要再看上幾刀,只不過他偶爾會閉上眼睛放聲狂吼,似乎是在告訴彼岸的親人自己已經為他們報仇了。
一場血腥的屠殺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有很多人完成了從懦弱、畏懼到報仇雪恨的蛻變。也有一些人變成了嗜血的瘋子,手中抓著一顆頭顱哈哈大笑著,再次低頭的時候,滿眼的嗜血,開始瘋狂的向屍體砍去。還有一些人抱著人頭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就是遊牧民族對農耕民族帶來的災難,這是自從兩種民族誕生以來無法化解的矛盾。對於民族的矛盾只有屠戮殆盡和完全同化這兩種方法。
羊林淡淡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對他來說,這樣的場景早就司空見慣了。他不是無情的屠夫,但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和隊伍的安全,他不能辜負別人對自己的信任,不能留下一絲後患,所以這些俘虜不能放了。而且人心隔肚皮,只有沾染了烏桓人的血,這些漢人奴隸才不會出賣自己。對身邊的家僕吩咐了一聲,家僕趕緊領命,開始組織這些漢人奴隸挖坑掩埋屍體。
一直忙碌到天已佛曉,又休息了一個時辰,吃了一頓烤羊肉,羊林才下命令集合出發。
遊牧民族由於要經常搬遷,最多的就是牛馬和車輛。一行近三百人的隊伍,押著一百多二十歲以下的烏桓女子,驅趕著數千頭羊、一百多頭牛,五百多匹馬、一百多輛馬車,往海邊的營地趕去。
早有家僕快馬加鞭的通知到了海邊營地留守的幾位殘疾人,所以當羊林率眾趕到的時候,就見到近百人已經在營地外迎接了。看到如此龐大的車隊,所有人都興奮的手舞足蹈,激動不已。這一戰因為幾乎沒有短兵相接,所以也沒有傷亡,導致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滿滿的喜悅。
羊忠帶人從營地中搬來大量已經做好的食物,分發給眾人,飽餐一頓。
飯後羊林將所有人召集起來,大手一揮對著那些被解救的漢人奴隸說道:“諸位,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說完停頓了一會兒,等面前的歡呼聲稍緩,才繼續說道:“我們這支隊伍要前往遼東安家,所以就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接下去回家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我們會把烏桓部落繳獲的一些羊做成肉乾,分給你們,讓你們回家。你們說好不好?”
隨著羊林的話音落下,不少人都很高興,紛紛喊好,也有人表情僵住,陷入了思考。隨即羊林就安排人前去宰羊做肉乾了。這時,那幾個青壯來到羊林的面前,跪下說道:“將軍,我們想跟著你們!”
興奮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羊林面帶笑意的看著這幾人,問道:“前去遼東的路上會再次遇上烏桓人,還有山賊,會很危險,所以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加入我們嗎?”羊林說的是加入,而不是跟著,這是一種尊重和信賴。也許今天他們理解不了這種差別,但是在未來的很多年以後,他們再回憶起來總是熱淚盈眶,為羊林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其中一個名叫王虎的膽子最大,眼神也最熱切,立刻說道:“我們以前本就生不如此,不會怕死。而且烏桓人殺了我的父母和妻兒,我要報仇,這裡往北還有無數的烏桓人,只要遇上,我就要殺了他們。我們幾個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