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去衙門,幾個人都笑出聲來,也罷,看看你待會兒怎麼哭。
陳明可不會想那麼多,在這許州,還沒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陳知縣把幾人帶回衙門時,已是下午。因為生氣,他和夫人連午飯都沒吃。
甄氏夫婦都是勤勞樸實的農人,今早離去時幾人送別時的話語還音猶在耳,誰曾想眨眼間就已陰陽兩隔。他必須要為兩人討回公道。
嚴縣丞和眾衙役看到陳知縣把這一群“瘟神”又請了回來,還以為是昨日有人給陳明偷偷報信,陳大人剛正不阿,眼裡容不得沙子,才又將人追了回來。
剛想勸勸陳知縣不要往槍口上撞,賣劉知州一個面子,就聽見陳明已將今日之事娓娓道來,原來是又生了禍端,還被陳大人瞧見,受害者還是陳知縣相識之人,還對陳夫人出言不遜,這可如何是好?
嚴縣丞揪著下巴上所剩不多的鬍子,眉頭緊鎖,開始思考對策。無論如何,都要先熄了陳大人的怒火才行。
於是,他緩緩向牢房走去。
見到劉英等人那一瞬間,嚴立恆那原本就略顯冷峻的面龐更是沉沉地凝起,彷彿能滴出水來一般,他緩緩開口沉聲道:“公子今日之舉,做得有些過分啊!”。
劉英滿心歡喜,還以為嚴大人此番前來是要放他們出去,讓他們重獲自由,哪曾想,嚴大人竟是還要先當著他們的面數落一番,這著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劉公子對此滿臉不忿,梗著脖子道:“我們做得有啥過分的,是我們受了欺負,嚴大人可把那人抓起來了?”。
嚴大人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微微皺眉,厲聲回應道:“那人?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敢這樣說。”
劉英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無所謂地道:“到底是何人啊?能讓嚴大人如此動怒,想來是有些來頭吧。”
嚴立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而後一字一頓地說道:“他乃是我們許州的知縣大人”
劉公子一聽,臉上頓時露出鄙夷之色,他撇撇嘴,不屑地笑道:“咦,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看把你怕的,你不說,我還以為他是天王老子呢!在我豫州的州城開封,即便那六品的通判見了我,也是客客氣氣、禮數週全,不敢有絲毫怠慢,而這許州的小小知縣,又何足畏懼?”。”。
嚴立恆見他如此說話,知道這件事已不能善了,自己該好好考慮一下“站隊”的事情了。
陳明回來以後,自有田二稟報昨日之事,細問之下才知道,這群人已經在許州犯下命案了,知州大人的兒子又如何,難道因此就能罔顧國法,草菅人命嗎?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然而善謀。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捨得一身剮,敢把閻王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