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但流落他鄉,又娶妻生子。五十餘年後,已是暮年的男子終於尋到了歸家的路,見到白髮蒼蒼的妻子,他滿臉羞愧,以為她早已改嫁。
二者相見,一人伶仃孤苦,一人兒孫滿堂。
黃氏看著他的模樣痛哭流涕,只是道了兩聲“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隨後只過了十日,她便無疾而終。
雖然早有鄰居老人偉大的愛情打預防針,聽了故事的雲錦依然流下了眼淚,聲音哽咽低地道:“是真的嗎?”
陳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是真的。人間縱有真情在,但其實苦難和悲痛居多。”。
他說了這話心裡又禁不住後悔起來,怕她傷心過度,損害身體,只能把佳人抱在懷中,輕言安撫。
孕婦因為受分泌激素的影響喜怒無常,其實雲錦並未有太多傷感,只是倚在丈夫懷中不肯出來罷了。臨了,只聽她道一句:“還好我不姓黃。”。
未至季秋,陳明便主動向先生告罪停了課業,又去請了當地有名的兩位穩婆住在家中,這還不夠,他又四處向人打聽豫州各城裡有名的婦科聖手,此時的陳明早已沒了初聞妻子懷孕時的喜悅,只剩下擔憂。
沒有良好的醫療條件,古代女子生產可是人生中的一大難關。
別人或許不知道,陳明可非常清楚,歷史上即便是皇宮中的妃嬪死於難產的也不在少數。
因此一個月前,陳明便讓雲錦少食多動,以免胎大難產。
與之相熟的同窗知道陳明的性子,如果他家夫人出了意外,只怕他也無心學習了。因此,對於打探訊息,無不盡心竭力。
鍾胡老師得知他尋覓醫者,便派人要他來家裡,給了他一封書信,讓他憑此書信去尋在豫州境內行醫的呂復。看著鍾師信誓旦旦的樣子,想來呂復定是位名醫。
仁心醫館內,有位女孩得了嗜睡症,臉紅撲撲的,身體卻不發熱。別的大夫以為是“慢驚風”,治了二十多天還沒治好。
呂複診脈發現病人唯獨左關滑而數,他部脈象大小相等而平和。
呂複道:“這女孩沒有病,關滑是有積食,我想是因為乳母嗜酒,總是酒後哺乳,結果女孩醉了,這不是風。”,一問病人家主婦,果然如此。呂復囑咐其母:“用枳殼、葛花煎湯,每天給女孩喝兩三次,不出五日,即可痊癒。”。
又一人下利完谷,食物無法消化,兩尺脈都弦長,右關脈比左關脈大一倍。眼白呈青色。呂複道:“這是肝風傳脾,因此腹瀉,並非脾臟有寒啊,用小續命湯減麻黃加白朮。”,吃了三五付,此人便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