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多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昏天黑地,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了一般。
當他終於悠悠轉醒之時,只覺得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沉甸甸的,完全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
此刻的他,茫然無措地坐在床上,緊緊擁著柔軟溫暖的被子,彷彿還沉浸在甜美的夢境之中不願醒來。
幾縷調皮的髮絲倔強地翹起,形成了幾根可愛的呆毛,隨著他腦袋的晃動而有節奏地點頭,活脫脫像一隻剛剛睡醒的小貓咪,應該是一隻小狐狸
就在這時,時一怕打擾到楊樂多睡覺就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一眼便瞧見了楊樂多這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可愛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蜜意,整顆心都變得無比柔軟起來。
只見時一步步走到床邊,溫柔地伸出手,輕輕地順著楊樂多那略顯凌亂的頭髮。
指尖滑過之處,傳來如絲般順滑的觸感,這種熟悉的美妙手感讓時一心滿意足,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
“醒啦?正好人間今天下雪了。”時一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開心。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過楊樂多混沌的腦海,瞬間將他的瞌睡蟲全部驅散得無影無蹤。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時一,然後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時一的手腕,使勁兒探出腦袋朝著窗外望去。
透過那窄窄的窗戶縫隙,映入眼簾的果真是一片潔白無瑕的雪景。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精靈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給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的盛裝。
自從來到衡越派踏上修煉之路後,楊樂多對於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不敏感了。
畢竟對於修煉者而言,閉關一次往往需要耗費漫長的時光,少則數年,多則數十年甚至更久。
在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修行生活中,楊樂多早已習慣了忽略歲月的變遷和四季的更替。
最最重要的是,衡越派所在的衡越山氣候本就不同尋常後來更是因為一個大能隕落至此,所以就造就了衡嶽山一年來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季節變化,最能直觀感受到季節變化的還是看樹的葉子。
如今乍然聽聞人間下雪的訊息,那種久違的驚喜感瞬間湧上心頭,令他激動不已。
立馬從床上站起來,興沖沖的就要往外走。
時一及時的拉住了他,頗為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提醒道:“先穿件衣服。”
楊樂多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有多麼的不得體,他睡著之後時一應該是給他換過衣服了,他就穿著一件裡衣。
因為他睡姿的原因,這個裡衣的衣領早就被他蹭開了,委委屈屈的扒著他僅剩的一個肩膀露出另一個圓潤的肩膀,因為睡覺時有些熱的原因白皙的肩膀還煩這點淡粉。
他但凡動作再大一點,楊樂多唯一還有衣服的肩膀也就沒了,這樣出去就是一整個裸、奔即視感。
楊樂多訕訕的拉上自己滑落的衣領,快速的從衣櫃裡扯出幾件正常的衣服就噠噠的跑出去了。
時一看著他穿的衣服眼神意味不明的閃了閃。
時一無奈的嘆了口氣,緊隨其後的往外走,自己還是看著點為好,不然等會讓絨絨意識到自己穿的是什麼衣服能羞死。
細細算來楊樂多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雪了,他現在的狀態就和南方人初次到北方看到雪一模一樣。
楊樂多因為修煉的體質原因在下著雪的天穿著件單衣也並不覺得冷。
宮裡和外面當然不一樣,下了雪就會有宮人適時的清掃不會讓自己的主子滑倒。
可是他們這個院裡來人時,時一特地叮囑過了不用清掃,因為他知道楊樂多醒了看到這個肯定會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