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
塢壁被人詐出的那個聲音,緊接著哎喲一聲。
從秦瓔這可以看見,方才沉不住氣搭話的那個小人後腦勺捱了一巴掌。
他捂著腦袋,無措看著扇他的人——他的親爹。
韓烈這邊,聽見段家人的回答隊伍中的王敞立刻嚷嚷起來。
他路上在馬背上,吃飽喝飽聲音洪亮:“那還不快幫幫忙?”
“我們等著救人呢!”
有他這粗神經的打頭陣,倒是破了僵局。
韓烈一手拽著韁繩,也揚聲道:“韓某並不白拿耳鼠,願以珍寶來換。”
他用以交換的東西,是剩下那株瑤草。
理論而言,瑤草的價值要遠高於耳鼠。
段家若是點頭願意換,他們並不虧。
韓烈上前兩步,展示了一下他放在馬背上的匣子。
路上他們斬殺了兩撥來奪的異獸,方才護送著來到此處。
匣子未開,但瑤草的香味十分霸道。
遠遠的,站在段家塢壁上的一個年輕人嗅了嗅。
“父親,似乎是……”
到底是有底蘊的大族,大門挑樑上的年輕人叫段熠,輕鬆認出了韓烈帶來的是什麼。
正要說話,被他的父親段辰再次打斷。
“閉嘴!”
段辰低聲喝道,手按在挑梁欄杆上。
瑤草珍貴,交換不放在明面上。
段家低調得了一株祛病的瑤草,關鍵時也是一張底牌。
韓烈的深意和誠意,他都看見了。
可是……
段辰苦笑,示意他的傻兒子退下,拔高音量朝塢壁下喊。
“韓隊率,您的誠意我們感受到了,只可惜……”
老者態度較為親和,斟酌了一下,道出緣由:“只可惜耳鼠今日已入藥,被我長子服食了。”
聽他前言,韓烈還高興了一下。
聽到後話,他心略沉了沉。
他緩緩收起瑤草,按在馬鞍上的右手緩緩摸索鞍側的環首刀。
韓烈沒說話,但他特意帶來的王敞開口了。
“胡說八道!”
疤臉又多嘴的粗莽漢子,一手指著牆上罵:“怎的就這麼巧,今天給吃了?”
“我看你們就是不想給!”
常被兩個鼻孔看,王敞對這些高門也膈應得很。
以為被擺了一道,大聲嚷嚷起來:“你們好生無禮!”
“我們誠心誠意來,便是不換大大方方說了便是,何必編瞎話騙人!”
韓烈帶他來,本就想讓他做這出頭鳥。
聞言臉一沉:“段氏,當真傲慢。”
他扯動韁繩,坐下那匹黃鬃馬打了個響鼻。
雲武城中糧草充足,磨碎的精米飼餵,城中軍馬才養壯了一些。
蹄子踏在段家塢壁的石階前,韓烈又道:“我等誠心而來!”
耳鼠其實只有除毒一個功效,大戶豢養多是以防萬一,平常確實派不上用場。
用一株祛病的瑤草,換一個平常派不上用場的東西,一路護送到門前韓烈自認誠意是夠的。
但對方卻傲慢得很,編出這樣荒誕的瞎話。
塢壁前,氣氛逐漸凝滯。
“一幫莽軍漢,竟來我段家門前耀武揚威!”
段熠沉不住氣,便要命令部曲放箭驅趕他們離開。
“胡鬧!”
喝止他這莽撞行為的,是段辰。
大災之下段家退守塢壁,但云武郡城中的變故他們還是知道的。
對韓烈,眾人猜測紛紛。
但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