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後不要怕麻煩,最好還是要拉伸肌肉,……對後續的訓練會有影響……”
夏油傑在接住開始脫力的徹後自己又加快速度衝刺了幾圈,本來就是僅汗溼的狀態,估計所謂的耐力訓練對他沒有什麼必要了。
徹羞愧地低下了頭,看來他還真的是夏油傑的拖累,估計夏油傑都能拖著他慢跑二十圈不帶喘氣的。
夏油傑聽了他的想法,手指摩擦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拿一根繩子綁著的話,應該能再帶著你跑幾圈吧……”
他一邊下跨步拉伸腿部肌肉,一邊輕輕喘息著說,語氣倒是很輕鬆,然後緩緩回頭看徹,這一幕簡直是恐怖片。
“什麼!?”徹面露驚恐,手腳並用急速遠離他。
可以稱得上是矯健,至少比他跑步時要矯健得多。
夏油傑定了兩秒,臉上保持深沉過了頭的表情,眉頭凝滯、睫毛散落,襯得眉目深邃、眸光冷凝。
“——噗哈哈。”他也沒堅持多久,下一刻幾乎是爽朗地撫著肚子仰面笑出聲來,顯得他丸子頭都精神矍鑠。
他眉眼舒展笑起來的樣子很像五條悟,開玩笑時候的惡趣味也像!
徹有點惱火,臉紅得像蘋果,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夏油傑還以為他至少會捶一下草坪呢。
但他最後只是手腳並用,掙扎著要起來,不過最終還是被夏油傑拉著手給扯著坐起來,他現在陷入手腳無力、精神空洞的運動後遺症時期,可憐兮兮地抱著腿、歪著腦袋呆呆地一臉空白,眼睛睜著卻好像要眯上了,但還是抿著嘴,皺著眉頭,看著像是在憂國憂民,再不濟是在擔心前程、思考數學題什麼的,夏油傑有點愉快,他知道他其實還在生著悶氣。
就像他被五條悟蹭著取樂那樣,敢怒不敢言。
但如果你再叫他的名字,他還是會悶悶地回應。
說實在的,有點好欺負。
從這個俯視的角度看,這位一之瀨同學的年齡似乎真的很小,就像剛脫離溫室的羊羔,頭一次被牧羊人逼著奔跑、吃草長肉,還要被心眼蔫壞的同伴欺負。而他和夜蛾正道都像是拿著杆子鞭不講情面的惡毒牧羊人。
什麼?“心眼蔫壞”的同伴自然不包括他!
惡毒的牧羊人夏油傑嚥下其他調侃的話,看著徹仍帶鼓鼓軟肉的臉上一副委屈茫然無辜的表情,夏油傑最終也甘拜下風,斟酌著想是不是要和同窗、新朋友互相瞭解一下,語氣溫和地問他:“一之瀨同學是從小都能看到咒靈嗎?”
徹抬起頭看他,點點頭,說話還是悶悶的,“對的。我膽子很小,一直都很怕……”
他說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很羞於表露自己,把臉蛋埋在膝間,只露出一雙嫩藍的貓一樣的眼睛,心想著看起來就很溫和的夏油同學一定不會嘲笑他吧。
“——”夏油傑本想說什麼,話音未起就戛然而止,他想就這麼順著新同學的自嘲說一些幽默的俏皮話,或者安慰一下表示自己會幫助他、保護他,再不然順勢渲染自己的強大讓又弱又小的新同學自此對他崇敬並且保持友好交往的距離。
最終沒有這麼幹,轉而說道:“最開始我也很怕,到現在看到一些又醜又強大的咒靈也會很忌憚和噁心。”夏油傑不笑時顯得尤其犀利的紫色眼眸看了一眼徹,而後半閡,濃黑纖長的睫毛遮住了諸多思緒。
“啊……那時候還被當作‘妖怪的孩子’,但是到現在與其說是在害怕咒靈,還不如說害怕許多普通人受到傷害,或者把普通人捲入……”
徹被說得共情又感動,夏油傑還沒有說什麼呢,他坐直身體,緊緊皺著眉頭,眼睛溼漉漉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同學們會說我是說謊精,但爸爸和媽媽一直都相信我,他們說我是有一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