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憋著一股火,五條悟的眼睛直直盯著徹的眼睛,手上用了點力,將徹扯得更近了一點,他嘴唇抿著,看起來又軟又嫩,想讓人狠狠按下去,說不準會按出一個坑,逼他張開嘴,吐出暖香的氣息。
五條悟惡意揣測道:“還是說非得自己上手。嗯?”
徹覺得自己被好心當成驢肝肺,五條悟說得他的目的有多麼齷齪一樣,嗓音顫抖著,“……我沒有。”
五條悟覺得他還在口是心非,又要習慣性地準備嘲弄兩句,卻發現徹的眼睛已經泛起了紅,好像要哭了。
更過分的話被憋了回去,五條悟剛想妥協著不去追究心裡的火氣,甚至於心裡痠軟都要俯身下去哄了,就看見徹甩開他的手就要離開。
徹心裡也有一股火氣,他擔心到現在,卻被五條悟不明不白地陰陽怪氣地嘲諷一通,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傷勢已經痊癒了吧!”
他轉頭就要走,卻被五條悟一把捏住手腕。
手腕輕而易舉地被他圈住,又細又白的一截。
五條悟也不想妥協了,絲毫不明白適可而止,還在問,“你為什麼生氣?”
他看著徹的臉,皺著眉頭,“我都還沒生氣呢。”
五條悟身高優越,俯下身湊近著要看徹的臉,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徹被他逼得縮著脖子後仰,在他的籠罩下像進了狼窟的綿羊。
五條悟伸手捏著徹的下顎,微微用力,逼著將他緊緊閉著的兩瓣嘴唇露出小縫,潮溼甜香的氣息細細透出來。
他又湊近了一點,濃密的睫毛垂下,目光黏在眼前的嘴唇上,問道:“說著關心同學的健康,你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甩著臉走了?”細細嗅了幾下。
徹不想看他的臉,別過眼去,敢怒不敢言,心想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眼簾低垂,纖長的睫毛顫巍巍地抖動。
“我差點死在那個天與咒縛的手下,你卻先去看了夏油傑。怎麼?你們兩個才是最好的朋友嗎?”
其實他心裡的不服輸像快要爆發的火山,巨大的憤怒被火山裹住,但不想讓自己顯得嫉妒,偽裝著就變成了如此有些自憐的話。
“沒有!”徹沒意識到跟五條悟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傑的傷口更嚴重,他都要沒有呼吸了——”
五條悟什麼都聽不進去,俯身用臉頰蹭著徹光滑的面板,眼睛盯著徹脖子上看起來更加可怕的勒痕,好像只是想看看,關心一下同學的傷。他用手摸了摸,粗糙指腹的觸感讓徹往後仰了仰脖子,忍著沒有制止,只是低低叫他的名字,“悟……”
“也是他們弄的?”五條悟淡淡問道。
徹僵硬著身體,“嗯”了一聲。
“那你也挺可憐的啊。”五條悟嘴上說著憐惜的話,表情卻越來越陰鷙,憋悶的壞情緒有了發洩的出口。
“伏黑甚爾……”五條悟語氣陰狠,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