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時還會發出一聲脆響。
一步步的順著臺階走下。
家裡漆黑一片,時間已經凌晨十二點,雖然很晚,但是蘇河沒有猶豫,果斷的走出了房門。
走到了屋外,他腳尖點了點地面。
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活動著自己的身體。
聽著屋外的聲響。
躺在臥房的陳翠梅皺了皺眉:“么兒?你要去哪兒?”
聽到那一聲熟悉的吆喝,蘇河愣了愣,臉上掛起一抹微笑,眼神也變得柔軟,轉頭大吼道:“去栽樹!”
話音落下,蘇河向著家外跑去。
鄉村的小道,月光照耀著大地。
就像是給地面鋪上了一層銀白色得紗衣。
清冷的風吹在面龐上,此刻的他就好似解放了所有的束縛。
屋內的陳翠梅愣了愣,翻了個白眼,拉了拉被子:“神戳戳嘞!”
去栽樹?神經!
寂靜的村落中,一道身影打破了這片寧靜,穿著老舊校服的他就這樣肆意的在村裡的小道上奔跑。
剛開始的速度並不快,就像是在試探著自己的身體,但是慢慢的那一道身影的速度逐漸加快。
就像是掙脫了所有的束縛一般,如同那劃過夜空的流星。
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吹動著他的碎髮。
黑暗讓村落寂靜,讓房屋的燈也熄滅,卻熄滅不了他眼中的光芒。
奔跑著的蘇河,並沒有感到疲憊,反而覺得自己周身的壓抑逐漸被自己甩在了身後。
拋開了世俗的壓力,在奔跑中,他將自己的壓力,將自己的迷茫,將自己曾經的落魄平庸逐漸甩在了身後。
心跳的加速,告訴他自己的人生似乎才剛剛開始,
腳步踩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脆響,呼吸的急促。
這一切都讓他宛若新生。
曾經那充滿病痛的軀體早已消逝!
周圍的建築逐漸在自己的余光中消失,夜間的蟬鳴與蛐蛐的叫聲似乎也消失在耳邊。
他的心中似乎有一道身影,臉頰上沾染著鮮血。
那道身影,欣慰的看著自己,正在揮動著手,像是和自己告別。
似乎在恭喜自己獲得了新生。
當過去的記憶越來越模糊,新的人生似乎也剛剛開始。
曾經,蘇河聽過一句話。
栽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那時候聽到這句話時,蘇河渾身一震,就像是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一般。
但是也就是渾身一震。
就像是偶爾喝了一口雞湯時的間歇性的雄心壯志。
當那一口氣消散,他再一次的開始持續性的擺爛人生。
曾經無數次的痛恨自己的平庸與落魄,想要去改變自己,可是逐漸在生活這場遊戲中,無數次的失敗,讓他失去了激情。
逐漸變得麻木,有些時候,聽到那些年輕人充滿激情的豪言壯語,也不過是會心一笑,想起自己朝氣蓬勃的自己。
後來的他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也逐漸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死氣沉沉。
沒有了活力,沒有了想法,就這樣循規蹈矩渾渾噩噩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