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後,文雅一臉倦意,連客套話都省了,直接開門進了屬於她自己的出租屋:“我困得不行,你們別叫我,明天再說吧。”
陳博這傢伙也沒多說,進門就直奔自己的臥室,脫鞋躺下後不一會兒就傳出了輕微的呼嚕聲。只剩下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室內靜得只剩下牆上掛鐘的秒針聲。
我點上一根萬寶路,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瀰漫開來。腦海中依然反覆浮現著今天在咖啡廳的場景:周貽的笑容,程俊的表情,還有那輕鬆自然的氛圍……彷彿他們才是一對真正的伴侶。
我苦笑了一下,吐出一口煙,心底滿是複雜。也許,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當你小心翼翼想推開愛情之門時,卻發現自己早已不再是那個勇敢的少年。就像一句詩寫的:“人道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
想到這裡,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從冰箱裡在拿出幾罐啤酒,我抬頭喝了幾口冰啤酒,凍的冰牙,刺激著喉嚨,似乎能讓我暫時麻痺這股悶意。可幾瓶啤酒下肚後,胃裡開始翻江倒海,那種噁心感一下子湧了上來。
我扶著茶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幾乎是踉蹌著衝向衛生間。趴在馬桶上,開始劇烈地嘔吐,連膽汁都快被吐出來了,胃裡一陣陣絞痛。我抬頭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臉色慘白,狼狽不堪。
狂吐不止半天,突然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我以為是陳博,但轉頭一看,是文雅。
“天澤,你這是喝了多少啊?在酒吧都喝了那麼多了,回來還接著喝,你不要命啦?”文雅一邊扶著我,一邊嘆氣。
“啤酒喝得不多……只是有點鬧心。”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帶著濃重的沙啞。
文雅從旁邊拿了條毛巾沾溼,遞給我擦臉:“鬧心也不至於喝成這樣吧?真是服了你。”
這時,站在門口的陳博捏著鼻子,探頭進來說:“老哥,我本來想照顧你一下,但實在頂不住這味兒,我聞著都要吐了。我讓文雅來幫你吧,畢竟她膽子比我大點兒。行了,我先回房間了,你倆慢慢折騰。”
說完,他就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門關得乾脆利落。
文雅無奈地看著陳博的背影,低聲嘀咕:“這傢伙平時看著挺講義氣,關鍵時候真靠不住。”
我捂著胃坐到地上,靠在牆邊,臉上掛著一絲疲憊的笑:“沒事,換做是我,我估計也頂不了這個味道!”
文雅從櫃子裡拿了瓶水遞給我:“喝點水吧,讓肚子舒服一點。到底出什麼事了?別跟我說是純粹喝高了。”
我接過水瓶灌了一口,稍微緩了一點,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心裡有點不舒服。”
“那你倒是說啊,看見啥了?”文雅靠著門框,目光帶著些許探究。
我抬頭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實話,只是敷衍地笑了笑:“真沒什麼,說了你也不懂。就是工作上的事,自己心裡過不去罷了。”
文雅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蹲下來,認真地看著我:“天澤,你這個狀態可不行,真的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憋著,知道嗎?朋友是拿來分擔的,不是拿來當擺設的。”
她的語氣柔和卻帶著幾分嚴肅,這讓我的心稍稍暖了一點。我點點頭:“知道了,放心吧,我沒事的。”
文雅幫我收拾好衛生間,又確認我沒什麼問題後,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客廳裡再次安靜下來,我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胃部的疼痛已經緩解了許多,但心裡的鬱結卻依然無法散去。
周貽的背影,程俊的笑容,這些畫面一次次在腦海中回放。我心裡忍不住問自己:她是真的還在意我嗎?還是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合適的夥伴?
我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