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來。他一如既往地隨性,穿著黑風衣。他朝我揮了揮手,神情裡多了一分鄭重。
我帶著陳博走進靈堂,他從袋子裡拿出香燭,按照禮節點燃,上前給老爺子行禮。靈堂裡氣氛肅穆,周貽和程俊站在一旁,低聲答謝著到來的親朋。
我站在一邊,看著周貽一襲素白孝服,眼圈還有些紅腫。旁邊的程俊和她低聲交談著,似乎替她分擔了不少負擔。對比之下,我一身孝服卻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
當陳博行完禮,我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向周貽。她看到我,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卻夾雜著些許疲憊:“有程俊在代替我,我就放心了。我和陳博出去聊點事情,晚飯就不在家吃了,抱歉啊。”
周貽明顯一愣,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麼。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程俊卻搶先接過話頭,語氣溫和卻帶著些許篤定:“去吧,這裡的一切都交給她。”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轉身看向陳博:“走吧。”
我回房間換下了孝服,換上厚外套,走出周家大院,我能感受到身後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的背影。那目光混雜著不安、愧疚和某種無法形容的情感,但我沒有回頭,本來這一切就應該和我一點關係沒有!
陳博似乎察覺到我的低沉情緒,拍了拍我的肩膀:“天澤,怎麼回事?旁邊那個男的是誰?你跟周貽……”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點了一根菸,又散一根菸給陳博,帶著他徑直朝前走去:“別問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喝杯酒吧。”
我和陳博隨意挑了一家小飯店,點了幾個家常菜。等菜上來的時候,我點燃了一根菸,微笑著對陳博說道:“廣告公司的成立方向基本定了。資金部分,我這邊能拿出五十萬,我朋友成林估計能投一百萬。這樣初期啟動資金應該差不多夠了。”
陳博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點了點頭:“那人員呢?準備怎麼安排?”
“目前是你和一個我鄰居家的小女孩文雅。”我笑了笑,“文雅剛大學畢業,學的是市場營銷。這孩子腦子靈活,溝通能力也不錯。她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參與過不少營銷策劃的專案,我覺得能派上用場。其他崗位的員工,我們再透過招聘補齊。”
陳博放下茶杯,挑了挑眉:“就咱們幾個人?專案能撐起來嗎?”
“初期應該沒問題。”我語氣堅定,“目前的大部分單子應該還是成林的商業街廣告推廣,規模不大,但夠我們生存一段時間。等團隊磨合得差不多了,再逐步拓展客戶資源。”
陳博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聽起來還算靠譜。既然這樣,我也不能白跟著幹。我這邊還能出二十五萬入股,佔點股份。”
我愣了一下,看著陳博,覺得既感動又好笑:“你是真心幫我,還是怕我把公司搞黃了?”
陳博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地調侃道:“兩者都有吧。你天馬行空的點子多,但真讓我放心交給你全權運作,我還真有點懸。”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舉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行!二十五萬,你佔股份比例我們回頭細算。以後你可別後悔。”
“放心,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陳博也笑了,眼裡透著期待。
飯菜很快上桌,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公司接下來的細節規劃。雖然這只是個初步的創業計劃,但一切似乎都在慢慢走上正軌。
桌上的酒瓶已經橫七豎八地擺了一片。我和陳博喝得有點多了,杯中酒幾乎已經成了傾訴的救命稻草。陳博拿著酒杯,抬起頭看著我,忽然問道:“天澤,今天那個程俊是誰?”
我微微一愣,手裡的酒杯停在半空中,隨後苦笑了一下,放下杯子:“程俊啊?應該是周貽的心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