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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喪鐘再鳴(五)

藍袍在洞內仰天看著上空的禁咒雲痛苦地猶豫著——他那神秘莫測、像隨心所欲四通八達的通道一樣的奧術·藍金魔陣,核心原理是開啟一定程度的次元空間並與現世相吻合,此時他為了躲避禁咒,便在地上也開闢了一個空間洞,但是如果這個洞口不封閉起來他依然會受到打擊,如果這個洞口半封閉,而留在地面上的那幾道魔法烙印恰巧被禁咒轟散了,那麼他便大機率冷凍和迷失在次元空間,幾天、幾月、甚至幾十年——直到有人在此處發現魔陣痕跡,並幫他逆轉陣眼,才能將他、或者已經迷失本心、變成次元進化物的“他”解放出來。

“一不做、二不休,不管了,先躲過眼前這一關吧!”他低頭看著自己努力攥緊的魔杖,隨後指向洞口,並最後看了一眼天上已近大成的禁咒,隨即將洞口封閉,封閉的一瞬間在地面上的藍金色的通道忽然在地面上旋轉分出四十七道魔紋,是藍袍儘量降低消耗、縮小藍金魔陣範圍後,所能發出的魔紋極限,每一道都是他用來連線次元空間與現實空間的紐帶。這些巴掌大小、不規則的魔紋儘量向周圍十餘米的距離分散開,這些魔紋沒有厚度,像極了一些顏料灑在地上一樣緊緊地貼合著大地,或找個牆角,或躲在石垛下、旗杆下、馬車下,甚至軍官的鞋底,在即將到來的禁咒中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時間彷彿被禁錮,城牆上的人、飛鳥、旗幟、兵器、飛向半空的箭矢和法器,所有的一切全都一動不動地定在那裡,只有天空中黑雲裡的白光一鼓一鼓、閃爍著彷彿兇胎要現世,隨後一道巨型白色能量砸了下來。

巨大的白色能量柱好似瀑布般傾瀉而下,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秒,可是遠在一公里外、為亞歷山大皇帝護法的眾超人階強者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大地的強烈震顫、以及風暴吹起疾風帶來的炙烤!是的,又是一枚完美的禁咒、是西大陸任何高階法師需要用生命為代價才能釋放一次的死亡之花,是能嚇醒西大陸各國君主們的噩夢,也是安德烈斯皇族騰飛的最強底蘊。

4月8日凌晨4點20分,副軍團長尤利西斯悄悄地瞥了一眼半躺在竹床上、表現得無比輕鬆的皇帝——那杯猩紅的美酒就在陛下的唇邊,也不知是皇帝用來掩飾吐血的,還是確有什麼神效。此時,尤利西斯又泛起了長久以來的內心矛盾:他的牧師信仰所信奉並承諾終生供奉的主神,便是三聖之一的聖人摩西公開承認的第四個門徒和摩西在泰集世界的侍衛長——聖衛·愛恩菲斯特,他不僅是聖人摩西最忠實的擁躉,也是第一批成神的先祖人類,任何摩西的教義、聖衛對摩西許下的誓言、以及聖衛對教內立下的教規,都是聖衛和他的信徒們所必須嚴格踐行的,這其中包括一些不為世人所知的秘密教義。而亞歷山大皇帝陛下這些天所使用的禁咒,根據《三聖經》的《天神伏魔錄》記載,正是摩西等三聖人在《天·地·人》三篇中明令禁止的禁術型別,是為各大宗門行會的絕對禁忌。

按照傳聞,整個大陸已經被三聖聯手佈下了一座天降禁制,當一個禁咒施展以後,施咒者三日內必將暴斃,可眼前的皇帝就好像只是打了一個稍微累一點兒的仗似的,根本不受這大陸禁制的影響。這時的尤利西斯在內心就會出現一種兩難的掙扎:一邊是自己的師承宗門、多年的信仰、以及力量的核心來源——牧師背叛信仰時,將會受到巨大的削弱、乃至生命枯竭,即便更換了信仰有新的神明護佑,也難免遭受原有神明的詛咒——另一邊則是自己的家族侍奉了三代的恩主、整個西大陸最有權勢的安德烈斯皇族,他在世俗的家族與這個偉大的皇族息息相關、無法割裂,這種矛盾在他數次見到禁咒後變得愈演愈烈,似乎燃起了一股無名烈焰在灼烤他的心靈本源。而這種炙烤中,一種戾氣漸漸升起,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想法:自己有一天是否也能擁有這種躲避禁咒懲罰的能力?要知道,作為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