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年間,在曲阜尼山腳下的一個寧靜村落中,住著一對年逾花甲的老夫妻,張翁與李婆。
他們一生無兒無女,本已做好了在這鄉野間相依為命直至終老的打算,卻機緣巧合下,從遠方族親那裡過繼來了一個伶俐可愛的女童,取名為婉兒。
婉兒自來到張家,便成了老兩口心中的珍寶,一家人雖生活平淡,卻也充滿了溫馨與歡笑。
歲月悠悠,婉兒出落得亭亭玉立,到了婚嫁之齡,她嫁給了一位在城中做教書先生的儒雅青年。那青年品行端正,對婉兒更是一往情深,婚後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婉兒雖已嫁人,但心中始終牽掛著尼山腳下的養父母。她與丈夫多次懇請張翁和李婆搬來城中同住,也好讓他們儘儘孝道。
然而,張翁眷戀著這熟悉的田園山水,李婆也不捨這一方土地,他們不願給女兒女婿添麻煩,便婉拒了好意,依舊守著那幾間舊屋和幾畝薄田,過著簡單寧靜的日子。
每年春秋兩季,婉兒和丈夫總會帶著大包小包的物品回來看望老兩口,那行囊中裝著的不僅是衣物吃食,更是滿滿的孝心。
每至冬日,女婿總會念著老兩口取暖不易,驅著牛車前往深山,砍來許多幹燥的柴木,與婉兒一起在院子裡堆起一座高高的柴垛。
這柴垛在寒風中宛如一座堅實的堡壘,為老兩口抵禦著冬日的嚴寒,也成為了村裡一道獨特的風景。
張翁自中年後便有些耳背眼花,李婆身子骨還算硬朗,平日裡田間地頭的活計大多由她操持。
一日午後,陽光暖煦,張翁如往常一般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躺在那張有些破舊的竹椅上,哼唱著一段激昂的戲曲。張翁半眯著眼,沉浸在那戲曲的世界中,漸漸打起了盹。
突然,一陣喧鬧聲從屋內傳來,張翁一個激靈驚醒,趕忙起身向屋內走去。只見廚房的地上一片狼藉,那裝著豬油的陶罐被打翻在地,原本凝結的豬油上,竟印著一些奇怪的爪印。
那爪印碩大,絕非尋常家鼠所能留下。張翁心中一驚,待李婆從田間歸來,便將此事告知了她。李婆看著那爪印,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想著家中並未有何損失,便也未過多在意,只當是哪隻山間的野獸偶然闖入罷了。
時光荏苒,春去秋來,婉兒有了身孕,後來生下了一個可愛的男娃。張翁和李婆聽聞喜訊,喜不自禁,滿心期待著能早日見到這新生命。
一日,女婿帶著婉兒和孩子回來看望二老。不想張翁卻突然身體抱恙,腹部疼痛難忍。眾人商議後,女婿只好帶著張翁前往城中尋醫問藥,留下李婆和年幼的外孫在家。
李婆年事已高,記性大不如前。這日,她正抱著外孫在院子裡逗弄,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鑼聲,原來是村裡來了個雜耍班子,正在表演精彩的把戲。
李婆一時興起,想著帶外孫去湊湊熱鬧,便將孩子放在屋內的搖籃中,自己匆匆出門去了。
誰知這一去,李婆便被那熱鬧的場景吸引住了,與鄰里鄉親們聊得熱火朝天,竟將屋內的外孫忘在了腦後。待她猛然想起,匆匆趕回家中時,屋內早已沒了孩子的蹤影。
李婆頓時心急如焚,臉色慘白。她在屋裡屋外四處尋找,呼喊著孩子的名字,可回應她的只有寂靜。
在這偏遠的山村裡,時有野狼出沒,還有那心懷不軌的人販子暗中潛藏,孩子的安危讓李婆心急如焚,她的心中充滿了自責與絕望。
眼見著天色漸暗,女兒女婿即將歸來,李婆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萬念俱灰之下,她尋來一根麻繩,搭在房樑上,想要一死了之,也好給女兒女婿一個交代。
就在她站在凳子上,閉上雙眼,準備踢開凳子的那一刻,突然,院子裡的柴垛上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