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表姐可莫要再對那人心軟。
當初看他人模狗樣,沒想到是個眼盲心瞎的。
他母親表妹害了人命,他自己卻不追究,只是接受不了地逃避,以你為藉口,來標榜他的廉潔,真是廢物。
表姐早日與他和離,便是早一番脫離苦海。”
張柚識趣地收拾好凳子和桌面,恭敬地讓喬四落座。
她們二人要在這裡閒聊,張柚很識相地跟著冬梅離開這裡。
可惜了,吃不了一手的瓜。
不過剛好可以問問冬梅,顧何生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冬梅聳聳肩,很輕鬆的樣子:“也就是趁他剛走上二樓的時候給他一腳,踹他的腿。
然後他就瘸了唄,嘖,弱死了。”
“他不是還要留下來去衙門和離嗎?”
冬梅翻了一個白眼,滿是嫌棄。
“他那哪是想和離啊?他來定州之前就已經遞交了辭呈,入城之後,又派了親信在王府旁邊買宅子。
就他樣子,分明是要在定州常住。
這是和離的態度?
我看他是打定主意要纏上表小姐。
現在後悔了,知道表小姐的好了,想要挽留了?
我看他就是做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不照鏡子看看他什麼樣?耽誤了表小姐這幾年,還想耽誤小姐一輩子嗎?想得美!”
冬梅實在是看不上這種人,沒有擔當,自以為是。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想要挽回,怕是不可能了。”
就這種人,總不能還能原諒了,然後再在一起吧?
閒聊間,張柚手中的胭脂也全部做完了。
張柚仔細地把它們封裝好,動作看起來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這幾盒是表小姐預定的,這幾盒是給王妃備著的,還有這些,是二小姐和四小姐的。
剛好現在有空,你送到王妃院子裡,我送到二小姐院子裡。”
張柚拿出三盒雕芙蓉花的紅木盒,交給冬梅。
她和王妃院子裡的人熟悉,她送過去也方便些。
張柚又把喬奈和喬四那幾盒呈給她們,然後跟喬四告辭,去送給喬二。
張柚剛送完唇脂,出了聽風院,又被秋月拉著去府門口看熱鬧。
“什麼事情啊?這麼急匆匆地拉我過去?”
秋月拉著張柚的手,快步往南門而去。
繞過蜿蜒的迴廊,走過前院的拐角,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抹淡青色的少年身影。
一頭髮絲半扎著束在腦後,寬鬆的長袍顯出挺拔的身姿。
劍眉星目,刀削般的鼻子,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意。
他微笑著聽管家說話的樣子彷彿被時間無限拉長。
溫潤如玉,儒雅俊秀。
只一眼,便叫人心生喜悅。
張柚一時看呆了,步伐都不自覺停滯下來。
秋月拉了一下,覺得拉不動,納悶地回頭看她,卻發現她看著門口的人出神。
她望過去,有些瞭然。
“人家長得太好看了,你看呆了?”
張柚撤回目光,有些羞愧。
“難得在定州看見這麼好看的人啊。”
秋月仔細打量那個人的模樣,有些不理解:“好看嗎?我感覺很普通啊,看著就是普通的書生模樣。”
大概是審美的問題吧。
張柚默默吐槽。
“你不覺得他身上這種淡淡的儒雅氣質非常吸引人嗎?”
“你是見少了吧?書院裡的公子哥兒們不都是這副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