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老師她們走後不久,便聽說喬大消停了好一陣子。不過這些,張柚也不關心,她除了工作日給喬四妝面,或者和春花她們一起跟著喬四招搖過市外,就只有趁著每旬的休沐,偷偷出府尋覓美食了。
不知為何,她這幾次出去,總能遇上魏謙。一來二去,倒是熟絡起來。他們不會談及喬四或是王府,只是單純談論吃食,像是同好的好友。
上次沒來得及喝的梨花白,魏謙也特意給她帶了一罈,張柚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特意帶回去和春花她們一道喝,這樣喝醉了鬧了什麼,也不會太丟臉。
日子一天天過,喬四的及笄禮也快到了。
張柚也是這才知道,王妃母家是有名的世家,王妃特意請了自己的姐姐來替喬四簪禮。
那一日,是喬四最風光明媚的時刻。
杜娘子替她梳髮,念著祝辭,鄭重地為她戴上髮簪,張柚她們負責在層層繁瑣儀式裡,替她穿戴好她的衣袍,每穿好一層,她都要去拜謝,直至穿戴整齊,拜謝結束,儀式也終於完成。
那天夜裡,王府外面飄起十五盞孔明燈,那時的喬四正在屋內和王妃她們共赴晚宴,張柚她們正在外面看得起勁。
靜竹不知從何而來,手握一張弓,拉弓射箭,一氣呵成,羽箭直接射落那盞孔明燈。
張柚正和秋月看得入神,陡然被耳畔擦過的箭嚇了一跳。她猛地轉頭,正對上靜竹冷漠的眼神,她手下動作不停,繼續射落那些孔明燈。
張柚被她的眼神駭住,想要出口的話,一時也沒問出口,只是安靜看她將那些孔明燈射落。
秋月的視線在她兩間逡巡著,心中有些氣憤,剛想上前質問靜竹什麼意思,卻被夏荷拉住了,夏荷衝她搖搖頭,讓她不要衝動。
張柚總覺得靜竹剛剛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像是……覺得她是什麼小人一樣。
可是為什麼呢?
在張柚忐忑不安的情緒裡,靜竹射落完那些孔明燈,走近張柚,聲音裡帶著威脅:“閉上你的嘴,別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張柚實在是不懂,她應該沒有得罪靜竹才是,怎麼會她突然對她這樣?她心中想著,也問了出來。
靜竹先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見她“不知悔改”,便貼近她耳邊,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應該知道你是誰的人,王妃不願郡主和魏家人再有牽扯,魏謙,同樣!
你不會不知道這孔明燈是誰放的?又是為誰放的吧?不要和他再有牽扯。
你要記得,你是誰的人。”
靜竹留給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便轉身離去。張柚沒想到,她和魏謙的私交會被發現,甚至成為她被懷疑的理由。
可她從來沒在魏謙面前說過喬四任何事情,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友誼。就連今日這孔明燈,她也只以為是偶然,全然沒想過是魏謙做的,也沒想過會因此被罵一頓。
張柚原本的好心情,此時也沒了。秋月在一旁發現她被說完瞬間,臉就垮下來了,一臉擔心。
張柚自知這不能說,只是衝她搖搖頭。秋月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她其實不大會處理這樣的事情,只能找來春花,想讓她開導開導。結果張柚也只是什麼都沒說,一晚上都安靜得很。
那天之後沒多久,張柚休沐那天,再次在小酒樓裡遇見了魏謙,她剛想開口說他們今後還是不要來往了,結果卻聽到他說:“我這幾日便要離開定州了。本來很早的時候就該走了的,只是我兄長有囑託,念在同門一場,我也想為郡主做些什麼,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不過,我在定州的事情也結束了,今天來,是想和姑娘道別。多謝姑娘這些時日的同食之誼,到讓我對食物多了些趣味。這是我得來的食譜,贈予姑娘,算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