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柚一開始還有心情在心裡默數她們打了多少下,後來臉頰處傳來的疼痛越發劇烈,她也沒了數的心思,只想這場災難早點結束。
痛!
太痛了!
“住手!”喬四的聲音突兀響起,張柚只覺得這聲音從未如此悅耳過。
人群裡很快讓開路來,喬四帶著人浩浩蕩蕩走近。她瞧見地下被押著跪在地上捱打的夏荷,怒火中燒,看向李銜玉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你在做什麼!誰讓你動我的婢女的!”
喬四此前在京城生活那麼多年,也算和李銜玉有些交情,只是她們關係一般,那時的李銜玉還沒有現在這麼暴虐,但對不合心的人,也是非打即罵。而喬四在定州的惡名,也是不遑多讓。
周圍看熱鬧的人裡,有人認出這兩人的身份,都開始吃起瓜來。
兩個驕縱任性出名的女子,一個公主,一個郡主,今日終於撞上了。
他們早就想看看她們倆碰上後,會鬧出什麼樣的火花,這下是有眼福了。
“我當是誰,這不是定嘉郡主嗎?”李銜玉看到喬四,絲毫不懼。
說起來,她和喬四是同類人,一樣的跋扈自恣。
所以她對她沒那麼多敵意,但也沒多少喜歡。
春花秋月很快上前推開押著夏荷的人,把她拉起來。
張柚的臉已經紅腫起來,看著都疼。
喬四雖不能怎麼李銜玉,但李銜玉同樣不能如何她,因為喬王府如今已經敗落,皇帝多次對喬王府出手,導致如今的喬王府支離破碎,她若是再出事,天下百姓也不會再擁戴他。
狗皇帝還能坐在那個位置上,一方面是因為朝中還有忠心的臣子,另一方面是他雖然縱容妃嬪公主傷人,卻也顧及她們的名義。倘若真的讓喬王府覆滅,昔日喬王府的功績也會招來朝中大臣和百姓的反抗。
所以喬四篤定,就算她得罪李銜玉,也不會有事。
喬四看著夏荷浮腫的臉,直接冷聲質問起來,“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婢女,來此取我的東西,為何還要被打?”
李銜玉旁邊的婢女立刻反駁,“是她先頂撞公主的,處罰她都是應該的。”
喬四看著她仗勢欺人的模樣,一巴掌甩了過去,啪的一聲,力氣之大,將她甩到地上。“我和你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那婢女立刻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李銜玉,她伸出手拽住李銜玉的裙角,哭訴著想讓她替她出氣。
只是,她到底還是不夠了解李銜玉。
她可不是那種會在意婢女死活的人,不論是不是她的人,她都可以輕易決定他們的生死。
那婢女自以為聰明,認為李銜玉不會允許別人挑戰她的權威,實際上,她只在乎她惡劣的趣味。
所以趴在地上拽著李銜玉裙角的婢女,沒有看見李銜玉眼中升起的厭惡。
她討厭別人用髒手碰她的衣服!
她一腳踢開她,嘴上嫌棄地說著:“髒死了。”
她身後的貼身婢女揮揮手,立刻有人拉著她,把她帶出去。
外面看熱鬧的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這是李銜玉要殺人的動作。
剛剛那個被拖出去的婢女,估計是又一個慘死鬼了。
他們看個熱鬧,自己卻嚇出一身冷汗。
“好了,本宮的婢女已經為此賠罪了,你的呢?”李銜玉笑得陰森,似乎在等喬四動手殺了夏荷。
張柚渾身的血液都要凝滯了,臉頰上的痛都不能讓她回神。
上位者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這就是京城。
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眨眼。
喬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