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掐著點，八點半。

分毫不差地來履行約定。

和秦語笙那通電話的約定。

小區裡有個亭子，年久失修已經有點漏了。這就是陳軒口中的老地方。

小的時候，陳軒和秦語笙，經常在這裡騎木馬，跳格子。

等他們長大一些的時候，這裡也是他們互相抄作業的風水寶地。

陳軒用五分鐘的時間，步行來到了這裡。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秦語笙已經站在這裡了。

白襯衫，下身是一件大學女生很愛穿的水兵藍jk百褶裙。

一條80d的厚黑絲襪，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腳下踩著一雙長過小腿肚的黑色長靴。

168的身高，現在看上去足足有172。

也不怪她能釣陳軒這麼久，釣系美女，自身條件過硬，也能讓陳軒更硬。

硬著頭皮往前死衝。

秦語笙八點二十就到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麼早。

然而在她到的時候，陳軒還沒開始動身。在往常，哪怕秦語笙大發慈悲提前十分鐘，陳軒都已經在目的地等著她。

秋天的晚風有點冷，秦語笙也是第一次知道，等待一個人，原來心裡會有這麼煎熬。

可陳軒……每次見到自己姍姍來遲，依然會眉開眼笑。

“居然讓你先到了。”

陳軒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這讓得秦語笙連忙中止了胡思亂想。

“有點不好意思。”少年氣宇軒昂，劉海隨風飄揚。

雖是這般說著，但秦語笙分明沒有從他眼神裡，看到半分驚喜，或者歉疚。

陳軒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衛衣，一條垂感拉滿的黑色直筒褲，一雙黑白色的基礎款板鞋。

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裝扮，卻依然讓秦語笙看得眸光一怔。

好像……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認真地看過陳軒了。

從什麼時候呢？

從陸沉明確追求自己時？

還是成人禮陳軒給自己表白時？

更或者是高一入學，校草給自己寫情書的那個時候呢？

直到這一秒鐘，秦語笙才後知後覺：

陳軒這張皮囊，這種氣度，比高中的校草，大學的陸沉都不遑多讓啊。

可為什麼，自己以前就沒有注意過呢。

她的思緒有些紛亂，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沒來由地讓她有點煩躁。

“說吧，找我什麼事？”陳軒眸光淡淡，語氣坦然。

雖然他不能完全做到對秦語笙無動於衷，但他已經說服了自己放下。

他已經虧待自己太久了。

出賣肉體。

出賣尊嚴。

出賣時間。

出賣感情。

再痛苦，也決不回頭。

秦語笙檀口微張，覺得陳軒的距離突然變得好遠，近在咫尺，如隔天塹。

但她依舊如往常一樣，居高臨下地發問：“你，沒有要和我說的嗎？”

“有。”

陳軒直視著那雙讓自己魂牽夢縈的眼睛：

“雖然是你邀請的我，但我確實有話要和你說。”

“秦語笙，我以後，不會再來糾纏你了。”陳軒笑了笑，一臉坦然。

一身輕鬆。

“你叫我什麼？”

秦語笙美眸怔怔，不由得問出聲來，甚至連陳軒說的內容，都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因為太過於直截了當，驚世駭俗，秦語笙的大腦，根本來不及處理這樣的資訊。

這種疏遠抗拒的稱呼，還是她第一次從陳軒的口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