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事後,肖閒便再也睡不著了,她這時候有點渴了,想下床找點水喝。
但一隻手還在魔王手中攥著……
肖閒把目光重新放在這人的睡顏上,臉色是近乎蒼白的,唇色也非常淺淡,整個人……就彷彿像個白玉雕塑一般。
那為什麼,他給自己的感覺,永遠是濃墨重彩呢。
她以為自己已經漸漸看明白他了,但是隨著記憶恢復,那層薄薄的霧反而愈加濃重了。
她的記憶裡,沒有他。
她的記憶就停留在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往後那些封印靈力封印記憶,現在還一無所知。
你究竟是誰呢?
修安。
肖閒近乎少見的迷茫了,她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就這麼想了一會兒,嗓子中實在乾渴難忍,她睜開眼睛,準備將魔王攥著的那隻手收回,但是……
收不動。
明明攥的並沒有多緊,她抿了抿乾燥的唇,動作力度稍微大了一些。
還是不行。
她犯難了,正想著要不要動用法術,這時候,視線不經意地撞進了墨綠的幽潭中。
“去哪兒?”
他像是已經醒來了很久,半點沒有睡意惺忪,一雙眼睛像已經看了她好久,只待她不經意闖入。
“我想喝水。”
她清了一下嗓子,如實道:“嗓子有點不舒服。”
他這才緩緩把攥著的手鬆開,然後把她的被子掖好:“以後少吃點垃圾食品,這兩天我不在,每天是不是又沒有按時喝水。”
肖閒這孩子,不愛喝水,每次嘴唇都幹到起白皮,有時候說話快了甚至還能撕裂出血。
魔王對她這個毛病很是不滿。
每次看見肖閒嘴唇出血時,他總是面色不虞,唇角拉直,給她用治癒術弄好。
“喝水。”
他總是時時刻刻提著肖閒的保溫杯,走到哪提到哪兒,一有空就提醒她喝水。
但無奈肖閒這個人比較隨性,也不太在意這種小事,有時候忙起來什麼都忘了。
她經常研究戰術磨練法術,學院中沒有學生能打得過她,她就壓低實力,繼續打,打的整個爾因學院的天之驕子懷疑人生。
但這絕世天才自己的生活卻過的毛毛躁躁的,魔王有天看著她過來神態自若的給自己說話,嘴上又開始滲血。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
這姑娘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指腹一蹭,輕描淡寫:“沒事,當塗口紅了。”
修安:……
那天魔王沒說什麼,直接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按著她的手,將她唇上的血一點點舔淨。
然後又輕飄飄說了一句:“沒事,當卸妝了。”
……
從那之後,凡是在魔王的視線中,肖閒總是在喝水。
這兩天魔王去魔宮辦事了,她也放鬆了警惕,連喝水什麼的都隨意散漫了。
肖閒低下頭,趕緊把幹皮都咬掉,結果動作太大,直接撕破了一個口子。
魔王打了個響指,房間裡的燈直接亮了。
“心虛什麼?”
他淡淡道。
肖閒移開視線,直接轉移話題:“你這個……項鍊好像不怎麼管用,我的嘴還是會疼。”
魔王聲音不緊不慢:“我做這個項鍊的原意,是不讓你因為劇烈疼痛而痛苦,不是說一點痛也感知不了。”
“痛覺也是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有時候,痛覺帶給我們的不只是痛苦……”
肖閒趁他講大道理,指尖趕緊凝起治癒法術想要毀滅“犯罪證據”,她邊凝邊捧哏:“哦,不只是痛苦,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