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魔王放眼皮子底下,肖閒卻不知道怎麼對他了。
問他話他不答,即使用上主僕契約,這孩子還是死死地閉上嘴,即使錐心之痛也不肯說一句話。
肖閒挺發愁,對這麼一個孩子,自己是真下不了狠手。
而且不知道魔王幼年時這麼弱,她好像……把人家折騰病了。
這不剛託人把這魔王弄到寢宮,還沒來得及正式見上一面,就聽聞魔王昏過去的訊息。
女僕塞西輕蔑道:“小姐不用管他,這種低賤的魔鬼死了最好。”
不可以!肖閒心中慼慼然,大妹子,這魔頭可掌握著我從夢魘出去的方法。
她清了清嗓子,威嚴道:“不可,他要是死了,我的毒還怎麼解。”
她問:“現在將他安置在了何處?”
塞西不假思索道:“當然是血荊棘牢,這等罪大惡極的人就該一刻都不舒坦。”
血荊棘牢?老天這個莉莉茲寢宮還有這種東西?肖閒心中一震,忙開口:“帶路,讓我看看他。”
血荊棘牢,幻靈界十大酷刑之一,在這等牢獄裡待著的犯人,無時無刻要被荊棘貫穿吸收養分,時時刻刻都是鑽心蝕骨之痛。好多犯人待不了多長時間就自盡的,更有甚者直接被活活痛死在裡頭。
這魔頭尚且年幼,這酷刑怎麼受得了!
肖閒趕緊用主僕契約探查魔王的情況,這一探查不要緊,直接讓她打了個寒顫。
契約……斷了。
“死了?”她大腦空白了一瞬,然後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仔細地又探查了一番,還好還好,還有一口氣,不過已經微乎其微了。
她發現自己對原身的記憶和術法都有所繼承,於是來不及等塞西帶路,自己直接開了陣瞬移到血荊棘牢。
血荊棘牢。
一個幼童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他的渾身上下皆被血荊棘纏滿,臉色白的幾乎透明,血荊棘吸著他的血,在他臉旁開了一朵妖冶的血色花。襯得有一種邪異詭譎的美感。
但是,幼童的神色很平靜,像是突然失去了痛覺。
一直半闔上的眼睛也從中隱約閃過一絲墨綠色的光。
然而一陣明顯空間波動傳來。幼童眸色瞬間恢復碧色,神情也有了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痛苦。
“她終於來了……”
纏繞在他身上的荊棘驀然一鬆,他從半空中跌落,掉到一個人的懷裡。
“我艹。”修安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出現了,她驚呼了一聲,像是被這手足無措地給他止血,“不要死啊。
她抱著他,直接瞬移到一個屋子,裡面藥香撲面而來。
“菲林,治好他。”他聽見這人如此說道,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一張床上。
接著,一陣暖流包圍住他,他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慢慢癒合。
光明療愈術。
對幼年魔王來說確實很管用。
但現在的他厭惡一切光明的術法。
之所以弄出這個夢魘,是他想確認一件事。
當初明明維爾召的就是光明聖神,但這位看上去沒有一點術法在身的普通人,卻出現在祭壇上。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而且傳說中出現的神明卻能被他輕易制住,甚至還簽訂了主僕契約。
修安看到契約成型的那一刻竟然有種荒謬感,他覺得這個事情不太簡單。
怎麼會這麼容易?
但如果她真是普通人,那為何卻有如此強大的空間禁制,讓他都被困在其中。
而且她會的,懂的東西也和幻靈界的知識截然不同。他感覺,她所處的那個世界,雖然暫時沒有術法記載,但卻是個比幻靈界更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