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可是大好事啊,你哭什麼?”冰人不理解,還以為是許念卿誤以為要嫁的人是定安侯,忙拍了自己的嘴一下,“怪我,沒說清楚,姑娘要嫁的是小侯爺,小侯爺年紀只比姑娘長四歲,英俊瀟灑,多少女子夢裡都想嫁給他!”
原以為這話能哄人,沒想許念卿一聽,哭得更是兇了。
冰人面子上掛不住了,耷拉下嘴角來:“姑娘可別不識好歹,侯府既然提了親,定然也是要上表朝廷,得皇上授意的,你能高攀上,那可是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爹爹……”許念卿完全聽不進去,抓著許知縣哭得喘不上氣。
她怎麼能不知道,侯爺這親下得和指令根本沒差別,她不過一個小小的知縣千金,任她如何哭鬧都拒絕不掉。
許知縣再心疼女兒也沒辦法,只能應了這門親,打發走了冰人,抱著許念卿含著眼淚安撫:“卿卿,侯府是個好地方,你去了,不會虧著你的。”
許念卿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可是爹爹,女兒已經有心上人了。”
許知縣很是吃驚:“是誰家的公子?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許念卿抹了把眼淚,喉嚨裡發緊:“是因為……因為……”
她總不能說是在夢裡認識的。
許知縣嘆了口氣,拍著許念卿的後背:“不管是誰,也不能再惦記了,只心疼我的寶貝女兒要去給別人做妾。”
“不行,絕對不行!”許念卿搖頭,掙脫起來跑出了廳堂。
暮色垂垂,許念卿回到房間瘋狂翻找自己的包裹,雙手因為著急而顫抖著弄掉了好些東西,最後終於翻到那盒香,打了香篆,抽噎著回到床上。
今日的夢境在一處江南煙雨的石橋上,橋下菡萏正盛,殊白正站在橋上默默看那些盛開的花。
許念卿見到殊白,提了裙角朝他跑了過去。
“今日怎麼如此匆忙?”殊白問她。
許念卿衝過去抓住殊白的手:“殊白,你是真的存在的對不對!你找到我,帶我走,帶我走,好不好?”
但殊白卻面露難色:“念卿,你先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許念卿大聲道,“我馬上……馬上就要嫁給小侯爺了,我和你要怎麼辦!”
殊白沒有說話,眼神中全是藏不住的落寞。
許念卿看著他的眼睛,一瞬間就什麼都明白了:“你做不到是不是?你只能……在我的夢裡出現是嗎?”
殊白垂下眼眸:“念卿,我……”
許念卿突然苦笑,鬆開手:“你根本就是在騙我,我才不要什麼鏡花水月,殊白,你說過的,你會從我夢中走出來的。”
“對不起,我現在還做不到……”殊白黯然。
“你騙我……”許念卿一雙眼比橋下的菡萏還要紅了,“鏡花水月,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時間,周遭的景象開始旋轉扭曲,彷彿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即將把這個夢扯碎撕裂。
“念卿,你快醒醒,這個夢要塌了。”殊白握住許念卿的肩膀。
但許念卿沒有絲毫反應,如同被困入漆黑的牢籠,她開始排斥夢見,也同樣排斥現實。
見喚不醒許念卿,殊白只得揮手,用自己的力量將許念卿推了出去。
夢境立即化作碎片,一瓣一瓣,幻滅湮塵。
……
五日後,大紅花轎,十里紅妝。
許念卿迎親的隊伍侯府全然是給足了排面,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小侯爺對新娘子的重視。
只是坐在轎子裡的人,雙目空洞,無喜無悲。
寶蝶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一路都隔著轎簾安慰著許念卿:“姑娘,要知道娶妾是不能坐大紅轎子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