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望著梁山兵馬如潮水般退去,緊繃的面容終是稍稍鬆弛,隨即果斷令旗一揮,鳴金之聲驟起,悠悠迴盪於這殺聲漸消的戰場。士兵們聞得此聲,皆覺重負頓卸,拖著疲乏的身軀,緩緩向城中歸去。
入得城來,趙楷片刻未歇,急令救治傷員。一眾醫官匆匆奔至,神色肅穆而專注。只見他們如穿花蝴蝶般,在傷者之間忙碌不停。傷者中,有那傷口深可見骨者,醫官額上汗珠滾落,卻仍小心謹慎地清洗包紮;有那因劇痛而呻吟不止者,醫官輕聲撫慰,仿若春風拂柳,為其敷上止血止痛的靈妙之藥。
與此同時,士兵們亦開始清掃戰場。他們彎腰低頭,目光如電,仔細蒐羅著散落四處的兵器、盔甲,那模樣,恰似尋寶之人。戰場上的血跡,在黃土的掩蓋下漸漸淡去,硝煙之氣,亦在微風的吹拂中緩緩消散。
趙楷深知梁山兵馬猶如蟄伏之虎,威脅未除。遂精心挑選數名精明幹練、身手矯健的探馬,令其速速出城,打探梁山兵馬的動向。那幾位探馬得令後,如脫韁野馬般疾馳而去,身影瞬間消失於蒼茫暮色之中。
而後,趙楷又有條不紊地部署好了城內外的警戒兵馬。但見士兵們盔明甲亮,手持兵刃,屹立於哨崗之上,目光炯炯,威風凜凜。
其餘眾人,在趙楷的安排下各自回去休整,以恢復這大戰過後損耗的精力。
夜幕降臨,月如銀盤,高懸天際。城中府衙內,慶功宴盛大擺開。知縣、縣丞、縣尉等一眾官員皆應邀前來。宴上燈火輝煌,亮若白晝,眾人歡聲笑語,氣氛熱烈至極,仿若江湖豪傑之盛會。
宴會進行中,趙楷令人帶上花榮。花榮步入廳中,神色間仍有幾分倔強。
趙楷起身相迎,微笑道:“花將軍,今日之戰,足見將軍神勇。然梁山行事,多有不義,將軍何苦為之效命?”
花榮微微仰頭,說道:“我花榮也曾為義聚於梁山,只是如今…… 只是我妹妹還在梁山,我如何能安心歸降。”
一旁的縣丞忙道:“花將軍,趙將軍愛才惜才,若將軍能歸降,必想辦法救回令妹,委以重任,前途無量啊。”
縣尉也附和道:“是啊,將軍一身本領,在此方能大展宏圖,何必拘泥於梁山。”
花榮沉默不語,似在思索。
這時,黃蓉輕步走來,巧笑嫣然道:“花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局勢,將軍當為自身前程與家人著想。梁山如今自顧不暇,未必能護得令妹周全。但趙將軍若出手,定能救出令妹。”
花榮眉頭微皺,心中似有糾結。
趙楷再次開口:“花將軍,我趙楷願以真心待你,只要你歸降,我定全力營救令妹,過往一概不究。”
花榮抬眼,看著趙楷真誠的目光,長嘆一聲道:“罷了,若趙將軍真能救回我妹妹,花榮願降。”
眾人聞之,皆大喜。趙楷笑道:“花將軍放心,我即刻派人謀劃營救令妹之事。”
宴會氣氛更加熱烈,眾人皆為又得一員猛將而歡喜不已。
花榮歸降之事暫落定,趙楷朗聲道:“今日慶功宴,亦是論功行賞之時。”
眾人皆安靜下來,目光齊聚趙楷。
趙楷首先看向史文恭,說道:“史將軍,今日戰場之上,你勇猛無比,力戰強敵,當記首功。特賜黃金百兩,駿馬一匹。”
史文恭起身謝恩:“多謝將軍,末將願為將軍肝腦塗地。”
接著,趙楷目光轉向武松:“武壯士,你的英勇無畏眾人皆見,賜白銀八十兩,寶刀一柄。”
武松抱拳道:“謝將軍賞賜。”
隨後,趙楷又一一論功賞賜其他將領,或賜珍寶,或升官職。
賞罷,趙楷舉杯道:“諸位今日之功,保得鄆城平安。望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