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而入。
他雙手持槍,身體微微前傾。
第一槍,正中左側摩托的油箱。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第二槍,打穿了右側槍手的肩膀。
微型衝鋒槍掉在地上,被甩出老遠。
石英信子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想起了港片裡的經典場景。
優雅,從容,卻又帶著致命的危險。
"這些人是衝你來的?"李鎖住在射擊的間隙問道。
"顯然是。"她的聲音依然冷靜。
李鎖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槍交叉,又是兩聲巨響。
剩下的兩輛摩托車失去平衡,在地上劃出長長的火花。
槍聲漸歇,硝煙瀰漫。
李鎖住收起槍,轉身看向石英信子。
"你沒事吧?"
石英信子搖頭,目光卻落在他胸前的一片殷紅。
"你受傷了。"
李鎖住低頭,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顆子彈擦過了他的左肩。
"小傷。"他笑了笑。
石英信子看著他的笑容,突然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在融化。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男人放下戒備。
因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那個早已遺失的自己。
優雅中帶著野性,溫柔裡藏著鋒芒。
就像一匹受過傷的狼,永遠不會忘記獠牙的銳利。
夜風裹挾著火藥的味道,從破碎的車窗灌進來。
路燈的光影在石英信子臉上跳躍,她看著李鎖住肩膀上洇開的血跡,眼神有了一絲波動。
勞斯萊斯緩緩停在路邊,發動機的轟鳴漸漸平息。
遠處傳來警笛聲,但她知道,等警察來時,那些槍手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去我那裡處理傷口。"
李鎖住沒有拒絕,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車子駛入一片幽靜的別墅區,停在一棟日式庭院前。
石英信子推開房門,淡淡的檀香飄來。
她的居所和辦公室一樣,處處透著一種剋制的優雅。
"坐。"她指了指榻榻米,轉身去拿醫藥箱。
李鎖住解開襯衫釦子,月光從紙窗透進來,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石英信子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她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傷口不深。"她仔細檢視著,聲音輕柔。
李鎖住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溫度,還有指尖傳來的微微顫抖。
酒精的刺激讓他皺了皺眉,但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很能忍。"她說,聲音裡帶著一絲讚賞。
"習慣了。"他輕聲回答。
石英信子的手停了一下,抬頭看他。
月光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深邃。
"在高麗的時候?"她試探著問。
李鎖住笑了笑,沒有回答。
石英信子也不再追問,專心處理著傷口。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繃帶摩擦的細微聲響。
"好了。"她收起醫藥箱,起身去倒酒。
李鎖住看著她的背影,注意到她走路時那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然。
威士忌的琥珀色在玻璃杯中盪漾,像她此刻複雜的心緒。
"謝謝。"他接過酒杯,指尖不經意地碰到她的手。
石英信子沒有躲開,只是在他對面坐下。
"那些人,"他輕聲問,"是衝著你來的?"
她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