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弟，那兩人可是有問題？”

趁著沒人注意，項羽湊過來小聲問道。

杜宇微微點頭。

“按理說他們應該先去稟報陛下，領了命後再來找我才是。”

項羽點點頭，明白了杜宇的意思。

他不是懷疑這些人的身份，只是防著有人造反。

前面兵卒騎了馬，杜宇和項羽則依舊騎著咯吱咯吱響的二八大槓，來到城門口，兵卒回了頭，朝著杜宇道：

“侯爺，城內有些人染了疫病，入城須得把口鼻捂上。”

說著他們便下了馬去，將幾張布扔在地上，隨後解開褲子，將體內熱流澆了上去。

“侯爺，請！”

一位兵卒將滴答著黃色液體的布條遞過來，請他蒙在臉上。

杜宇一陣惡寒，堅定的拒絕了。

他早有準備，和項羽三人，各自戴上了潔白色的N95.

“走吧，你們放心就是，本侯此物，比你們那尿布強了百倍！”

杜宇甕聲甕氣的道。

兵卒見此也不多說，便領著杜宇進了城，然而城中的景象，卻著實讓杜宇震驚了。

城中破敗不堪，隨處可見橫七豎八的屍體，散發著惡臭，卻無人理會。

亂飛的蒼蠅如烏雲般驟然一群飛起，竟能遮蔽日光。

偶爾有幾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居民，目光呆滯的緩緩走過去，不知何時就會噗通一聲摔到地上，便死了。

此般景象，城中隨處可見。

杜宇強忍著惡臭味，朝著前面的兵卒問道：

“這裡的疫病，多...多久了？”

兵卒道：“侯爺，征討夜郎國時，軍中便有人生了疫病，但當時只有寥寥幾人，後來破關入城，才發現這裡頭的人許多都生了一樣的疫病，醫師也說不清此病從何而起，但時間應當就在一月之前。”

他頓了頓，又道：“醫師說，或許是因為地氣升騰，又引動了瘴氣，二者造化，才讓疫病氾濫成災。”

杜宇倒是知道瘴氣，但是卻不明白地氣是什麼東西，不過想來這些兵卒也是一知半解，便不再詢問。

許負倒是懂一些，她給杜宇解釋道：

“天地二氣，天為清，地為濁，每當地氣升騰，便會有疫病蔓延。”

杜宇點點頭。

“那為何又說瘴氣？”

“瘴氣乃人間惡氣，會使人心生魔障，剛剛他們說地氣與瘴氣相合，想來是因為此疫病會讓人神志不清吧？”

杜宇點頭笑道：“沒想到你博學多才，居然還懂醫師一道。”

許負搖了搖頭。

“相師與醫師，原本就是一體，現在也仍舊有巫醫一道。”

這麼一說，杜宇就明白了，醫師一道講究陰陽五行，與相師一道算是不謀而合，因為原本二者就本為一道。

走過半數城內街道，所見景象皆如同地獄一般，比起臨塵不知道慘烈了多少。

一直到了城西處的王宮，這裡的街道才看見有人在清理。

杜宇隨著那一隊兵卒走進王宮之中，項羽則緊貼著他，寸步不離，緊張的注視著四周。

不過一路上也並沒有什麼異狀，杜宇有底氣，敢去任何險境，倒也不怕別人對他不利。

“侯爺請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陛下。”

來到一處寢宮前，兩個小太監正候在這裡，杜宇點了點頭，目光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座看起來有些刺眼，幾乎所有裝飾物都塗了金粉的宮殿。

不多時，小太監走了出來，朝著杜宇躬身道：

“侯爺，陛下召您進去。”

杜宇微微點頭沒說什麼，便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