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為了它!”它指著孟璐的肚子,眼神兇狠,“同樣都是媽媽的孩子,為什麼一個能活,一個不能活?”
“你要它,你不要我,頭不要,腳不要,連命都不要!”
“你還給它起名字,你都沒有給我起過名字!”
“我不要它出生,我要它跟我一樣去死!”
話音未落,男嬰突然朝孟璐的肚子俯衝而去,似乎是要鑽進她的肚子裡。
祁緲輕飄飄一張符紙扔出,符紙陡然變大,把男嬰牢牢裹成了粽子。
“小娃娃,戾氣不要那麼大。”祁緲找了凳子,搬到男嬰對面坐下,看著他拼命掙扎,發現掙不脫後,一臉恨意地盯著自己。
祁緲笑了,“你瞪我有什麼用,命不好你怪誰。”
“誰讓你的到來,間接害死了你的外公外婆,放在以前,你就是天煞孤生的命格。”
“你妹妹就比較識趣了,在你媽媽能夠為自己負責,能夠撫養她的時候來,自然就能留下。”
“這都是個人的命啊。”
“祁大師!”孟璐試圖阻攔她。
孩子已經夠可憐了,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刺激他,豈不是讓孩子心裡積壓更多的負能量。
但下一秒,她發現自己想錯了。
男嬰不僅沒因為祁緲的話暴怒,反而低下頭,開始掉眼淚。
“嗚嗚嗚……”
哭聲越來越大,最後整個房間裡都是。
,!
哭得很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祁緲欺負小孩了。
雖然她也確實欺負了。
“祁大師……”孟璐有些擔心。
祁緲衝她搖頭,“讓他哭吧,哭痛快就好了。”
“我跟你說過,他不是個壞孩子,他之所以趁你睡覺打你,偷走你的安胎藥,都是因為覺得不公平,情緒發洩出來就好了。”
“我看過地圖,距離你們這兒六十公里的地方有處寺廟,挑個日子,在寺裡給這孩子立個牌位,讓他受七七四十九天香火,消了他一身怨氣,自然會有陰差來接他去投胎。”
祁緲似想起什麼,“對了,記得給他起個名字,有了名字,生死簿上才有他的記錄,陰差才能找到他。”
“況且你給他起了名字,你們之間就有了羈絆,或許日後,還能再續母子情。”
“真的?”
“真的?”
孟璐和男嬰同時驚喜問道。
祁緲笑而不語,手一抬,包裹男嬰的符紙化為一枚三角形的平安符。
她將符遞給孟璐。
“照我說的做,一定不要出錯,你命中註定一女一子,現在坎坷點沒什麼,日後會過上好日子的,別讓以前的記憶束縛了自己。”
孟璐雙手接過符紙,眼含熱淚地連連點頭。
此事算是圓滿完成。
拒絕孟璐送她回酒店的提議,祁緲出門自己打了個車。
已經煥然一新的王大春坐在她旁邊。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還以為得打一場呢。”
祁緲道:“打什麼打,一個孩子想引起母親的注意力罷了,孩子永遠比父母以為的更愛他們,即使父母做了再多傷害他們的事,他們也不會真的怨恨對方,只要給點甜頭,給個笑臉,孩子就能原諒父母的錯處。”
這姑娘自言自語什麼呢?
司機透過後視鏡往後偷看。
“聽你的話音,像是有感而發啊,”王大春揶揄道,“祁家父母要是主動找到你給你道歉,你也會原諒他們的錯處?”
祁緲斜眼看她,“我看起來還是孩子?”
她早已不是那個全心全意愛父母的孩子了,不會那麼傻,屢次原諒傷